周十九很少在家里见幕僚,特别是还将冯子英都叫过来。
琳怡将巩妈妈叫来吩咐下去,“别让人去打扰,只留两个婆子在外伺候。”年纪小的丫鬟办事不妥帖。
巩妈妈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康郡王府照常关门落栓,待到第二天早晨,周十九和冯子英几个从书房里出来,门口的婆子道:“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郡王妃问郡王爷在书房用还是去旁边的暖阁。”
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将内宅打点妥当。周十九看向冯子英,“我们去暖阁吧!”
冯子英抻了抻筋骨,呲牙笑起来,“那当然是好,肚子里早就闹空城计了。”
琳怡只让妈妈准备了一壶热酒,周十九要去衙门不能满身酒气,喝些热酒也就是驱寒罢了。
谁知道一盏茶的功夫,巩妈妈就来道:“那位冯爷已经喝了三壶。”
琳怡诧异地看巩妈妈,“郡王爷呢?”
巩妈妈低声道:“郡王爷倒是没多饮。”
若是不让冯子英喝酒,周十九早就开口,她也不必操心,“冯爷要多少给他多少就是。”敢这样饮酒八成是不去衙门。
琳怡说完话,巩妈妈还站在旁边没走。
琳怡又抬起头来,询问过去,“怎么了?”
巩妈妈道:“是奴婢二媳妇带着丫鬟进屋伺候的。”
今天早晨她没让巩二媳妇过来梳头,巩妈妈就将巩二媳妇叫去外院。
巩妈妈压低了声音,“听到了那位冯爷说起郡王妃。”
琳怡静静地看巩妈妈。
“那位冯爷问郡王爷,郡王妃那边怎么办?”巩妈妈说完话低下头去,这些她本不应该告诉郡王妃,可是她生怕郡王爷有什么瞒着……怎么说她也是郡王妃的陪房。
琳怡挪开目光问,“郡王爷怎么说?”
巩妈妈道:“郡王爷没说话,那个冯爷也不说了。”
周十九不像提及,冯子英自然就不会再问。
琳怡目光一闪“嗯”了一声。看向巩妈妈,“妈妈下去忙吧。”
巩妈妈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大约一盏茶功夫周十九回来换衣服上衙,琳怡踮起脚尖给周十九系扣子。系到最后一颗,手一下子被拉起来。
琳怡抬起头迎上周十九的目光,那无论何时都一成不变清澈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静。
周十九伸手摩挲着琳怡的食指,“少做些针线,手都红了,”说着有用手来擦琳怡的眼角。“眼睛也熬红了。”
琳怡微微一笑,“要到冬天了,正好家里有新熟的皮毛,我给小袄缝上领边,这就要缝完了,郡王爷过些日子就能穿上。”
周十九眼睛更明亮起来,“又有新衣服穿了。”
这话像是郡王府短了他的衣衫似的。
昨晚她没事的时候掐指算算,他们才成亲还不到一年。她才嫁进来时,周家有常用的成衣匠,但凡那成衣匠给周十九做的衣袍都很合身。穿戴的时候周十九二话不说都任她安排,可自从她亲手给周十九做衣衫,不管是在成衣匠做好的袍子上加缝斓边,还是在袖口多一层暗绣,或是将纽袢改成手做的,周十九都很喜欢,这样一来光是成衣匠做的衣袍周十九反而挑剔不穿了,即便是去陪都所带的衣服也全都是经过她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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