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的哭声一下子止住了,“娘的意思是……”
周老夫人道:“你屋里的事,别人说不定比你更清楚。”要是陈氏没有听到些消息,怎么能让童妈妈来对质,“祖宅那边的事闹到了康郡王府,看以后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过来。”
周老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冷,甄氏的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
回到周家老宅,周大太太甄氏利落地让婆子将童妈妈押去了庄子上,是有名的那个收成不好,佃户常闹事的庄子。周元贵想要替童妈妈说说话,甄氏却好像视而不见似的,处理完了就回去了房里审芝兰。
周元贵回到郭氏房里,哭丧着脸坐在一旁,郭氏上前好生劝着,“我平日里说老爷也是为了老爷好,怕的就是会有今日,现在童妈妈要被送去庄子,娘也气得责骂老爷,我去替老爷求情也是被娘训了出来。”
郭氏边说边用帕子擦眼角。
周元贵看着妻子委屈的模样,怒气也缓和了变成了心软,“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你。今天的事都怪我,连累你受了委屈。”
“都说我没管好内宅,”郭氏扭头不愿意面对周元贵,“娘也说我没有好生劝老爷,我现在劝老爷,收收心吧,别再玩虫了,否则我在家里也要抬不起头来。我就算不娇贵也有脸面在那里。”郭氏的手捏的青白。
周元贵看着妻子家常穿的半新不旧的衣裙,再想想自己从妻子手里拿银子,妻子虽不愿意却也没有去母亲那里告状,无论有什么委屈都吞在肚子里,平日里辛辛苦苦地帮着嫂子管家,到头来没有落下一句好话。
周元贵狠下心将童妈妈的事抛在脑后,“是我不好,我日后就改了。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也受责骂。”
郭氏脸色仍旧难看,“我不图老爷能改,老爷只要能让我在这个家抬起头来。”
周元贵急忙道:“能抬起头来,能抬起头来,等过阵子我求母亲给我找份差事,我一定好好干。”
郭氏迟疑地道:“老爷记住今天的话,我也就知足了。”
……
周十九的烫伤养了两日果然就好了,琳怡脚上的水泡也不见了,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地套袜子。
巩妈妈手脚很快,将大厨房彻底整治了一遍。牙婆子进府领了两个丫头出去之后,巩妈妈觉得无论走到哪里后背都少了一双眼睛窥视。
这样一来做事都觉得轻松起来。
周大太太甄氏这几日过的就没有这样轻松。周元景回府之后大吵大闹了一番。非要将芝兰收房,甄氏不肯大骂芝兰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周元景就冷笑着问甄氏,哪个是里?哪个是外?芝兰本来就是陪嫁丫鬟,做通房顺理成章,甄氏不肯就是善妒,犯了七出之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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