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尊者,刚才手下鲁莽,实在是对不住了。”
娄三千望着沧桑的阿一亚,和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终究是成熟了。
“看来你过得不是很好。”
阿一亚摇摇头,深深地叹口气,沉思片刻才回道:
“娄尊者有所不知,南朝建立以来,上尊对边南愈发严苛,我等曾经对抗过北朝的人更是严密监视,日子实属不好过。”
“那我大体明白你属下的所作所为了。”
南朝开国后,边南的境地不是很好,虽说是延续了北朝的边境制度,仍旧是族长与县丞一同治理地方,只是南朝施行部族拆分策略,族长的权力一再被剥夺,大大小小的族长多达上百个,难以形成统一的力量。
阿一亚仅剩话语权,实权早已名存实亡,所能调配的人力不过是自家府上的二十几人,外加部分寨落的一两千人,仅此而已。
人心涣散,联同抗击北朝的风光事迹已经成为过去式。
现在的小家生活倒也惬意,只是人们的斗志也被平静的生活磨得差不多了。
“能在乱世过得舒心,逍遥自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娄三千安慰阿一亚说道。此情此景,倒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我是看得开,只是府里年轻气盛的男子气不过,每每遇到外地客人拜访,总认为是朝廷派来的细作,把心中火气撒到他们身上,还望娄尊者海涵。”
“这倒不必放在心上。”
夜已深,娄三千带着娄一暂时安顿在这里,娄一早已睡熟,娄三千坐在窗前独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