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江江面,时间如同凝滞。
大君时刻与初代银城城主的“域”撞在了一起,所有水珠开始从内部扭曲,似散未散,欲动不动。
易潇站在淇江江面,因果剑气从栓系在小臂的白巾上流淌蔓延,滚落至手中,最终凝成一柄三尺黑剑。
那只远天之上的小船,缓缓落下,最终与易潇保持了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船上的白发城主未有动作,只是将一只手平举在胸前,红绳垂落,尽头拴着一枚精妙的佛牌,在风雪当中簌簌摇晃。
他看着这枚佛牌,神情从容淡然。
易潇看着站在船上的白发男人,这位初代城主从始符年间消弭踪影,做了淇江的摆渡人......岁月未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有人说他已经死了,八大国的某位国主曾经动用巨大的力量搜索淇江,未有丝毫发现。
世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可以证明他活着。
直到亲眼看见。
这个男人笑起来有一种亲和力,令人生不起厌倦,兴不来争斗,披着白蓑,风雪绕身。
易潇将因果立在江面,三尺长的剑身插入江中,漆黑之色迅速开始蔓延,剑气如火缭绕,凝固的江面顿起波澜,“嗡”的一声黑焰嗤然大作,轰然沸腾,将风雪焚起,最终立起一层黑红龙卷,将两人包括在内。
易潇双手杵剑而立,面色凝重。
“我们......见过几面了?”
“殿下......”目光停留在佛牌上的初代城主,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缓不慢说道:“已经有好几面了。”
邀北关。
救西妖。
这算是......第三次见面了。
船上的白发男人感慨说道:“殿下的机遇,令人赞叹。真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模样?第一次见面,我本不是为了殿下而来......到了现在,殿下已成气候,万物一剑,不容小觑。”
易潇轻轻吸了一口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邀北关。
圣元子被这位初代城主送去了彼岸。
自己的命相被改去,缠绕难休的因果被这位初代城主,以不可思议的大手段切斩断去。
现在看来,这份手段,易潇也有。因果剑气缭绕在手,万物一剑,可斩断世上所有虚无,无论是太虚相,还是大金刚体魄,都拦不住易潇的剑气,即便是天相的天缺绝症,也可以被因果逆天改命。
易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除了圣元子,自己,当时还有一个人。
他本以为,那个小姑娘在初代城主的领域之下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有想到......那位初代城主,本就是为她而去。
易小安。
易潇深吸一口气,双手攥紧剑柄,准备拔剑。
“殿下......何必拔剑?”初代城主笑意不减,方圆数里的滔天黑焰,凭空生出细碎的冰晶,冰火两重,互不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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