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原本熟悉的人们几乎少有人和全可凡打招呼,有人装着像不认识他。全可凡的身上像是沾有传染病的病毒。有人勉强和他打过招呼,尽快的回避开去。
班组里的人还算好,大家像往常一样,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全可凡却明显的感觉得到,一如以往的正常之中,有着极不正常的眼光。他这个人的人品,已经被大家质疑了。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这才是开始啊。全可凡收拾工具箱时,这么想了。他的心里憋了一肚子的冤屈,无限地伤感。
全可凡回到厂里上班,好歹终于是挨过了这第一天。
晚上时,王道由省城归来。
王道带回一些省城的风味小吃,拿出一些放在全可凡的床头。全可凡很客气地用话谢过。王道听了全可凡的话后有点别扭。以前,两人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跟我客气,从哪学的?”
全可凡苦笑,没有回话。他也知道自己在不少地方有了与以往不同的变化,这是没有办法不变的事。现在,自己是个什么人,他心里自然明白,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说难听点,在别人眼中,他全可凡是个什么东西。曾经的自尊,曾经的抱负和理想给他的自信和自傲,全然没有了。原先是昂着头走路,现在是低着头走路。现在只是过着一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想死也不能。
白宁是死了,一级组织给出的结论是白宁自绝于人民。
特定的社会背景之下,自杀者,一律以自绝于人民来定性。自绝于人民,换句话说,就是现行反革命。全可凡不想这样,要是这样,家人就是反革命家属。他不想这样,也就只能是委屈自己,尽量地不给家人带来更大的伤害。
王道在全可凡对面的床沿上坐下。
“兄弟。我能够理解你眼下的心情。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帮上你的忙,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有一点,你应该相信我,至少,我们曾经是朋友。以后,你还应该把我当你的朋友。”王道说这番话时,表情严肃而又真诚。
全可凡苦笑,但点了头。
王道说:“这事,在我来看,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男女关系上的事吗,很正常。”
全可凡抬起头,望着对方,一时没有弄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笑话他吧?
王道说:“我相信你,这事上,是沙娜坑了你。我在回来的车上,替你想过。你应该这样想,就把她当旧社会里的做那种事的女人。你呢,是化了大价钱跟她睡了一觉。这么想了,也就不值得把这事放在心里头。”
全可凡很平和地笑,不是苦笑,是自然地一笑。他觉得王道真能想,脑子里想的事,就是跟别人跟大多数人想的不一样。
王道说:“全可凡,你知不知道,我在心里可是有点忌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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