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善城的街头晃悠了好一会儿,我第一个看到的客栈名为“明月客栈”,这也就是我临时落脚的地方了。我刚牵着小白过去,就有门口的小二迎了过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往里面瞅了瞅,这间客栈环境还是不错的。“我来住几日!”我从荷包中拿出一些碎银子,他满脸欢喜地接过,“客官,您里面请!”
我道:“我的马也需要休息!你待会牵它去马厩时,给它喂些好的草料。这钱,就当作给你的跑腿费!其他的钱,你待会儿再问我要!”
“是!客官,您先随我上楼去吧!”小二带我到了二楼一个靠里的房间,“这里安静,客官可以好好休息了!”
我环顾房间,倒是干净整洁。我满意地道: “好,谢谢!麻烦你待会儿让人送些热水来!”
那小二出去时倒是不忘记给我关好门。我将包裹放到桌子上,这一路奔波,我倒是没有仔细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楚祎的面容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一路来,也不知道闪过多少回了。指腹摩挲着里面的两件衣服,却无意中发现有件衣服下面似乎有东西。
我将衣服抖开,一张纸掉了出来。我蹲下身子,将纸捡起来。展开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是一封信。
“君还明珠尚泪垂,吾闻寄言却欣狂!冰镜悬玉宇,痴人守湖旁,触手似可得,宁不知梦一场!梦一场,醉卧温柔乡,又何妨?奈何,奈何,意只身向,却道何处寻?卿作将门女,吾为皇室郎。浮生难把使命抛,烽火终使缘份尽。然,朱弦未断,明镜尚圆。候人兮,猗!”
有眼泪落到纸上,晕开了墨迹,眼前也完全是模糊了。
外间响起敲门声,我忙胡乱地擦去眼泪。我收好信,扬声道:“进来吧!”
敲门的是个面生的小二,他手里拎着一个木桶。“姑娘,您要的热水!”
“麻烦了!放那儿就行!”我也给了他一块碎银子,他满嘴道谢地离去了。
我试了试水温,刚刚好,终于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
楚祎给我准备的衣服,都是一些极其简单素雅的衣服,就像那日穿的周姨的衣服。
我愣了一会儿神后,坐到梳妆台前打理头发,我随手将头发绑起来。我眼睛肿得厉害,客栈中没有什么胭脂水粉,那也是没有办法去遮挡了。
简单地收拾好自己,我将大部分的钱财都装到随身的荷包了,毕竟出门在外,终究不放心有没有人手爪子痒痒。
我下了楼,预付了两天的房费,然后点了几个小菜。这几天完全吃野草,我感觉我都要成野人了。楚祎可能没有想到我会赶时间而不经过市内,所以只给我准备了银子,可惜银子也不能当饭吃。
等着上菜的时候,我一直不停地喝水。谁让我这几日连水都喝的少,只是偶尔趴下去喝些河水呢。
店子里人不少,但是,我一直感觉到有人看我。我顺着感觉看过去时,却只看到邻桌的一个白衣男子自饮自酌。我看过去几次后,他同桌的女子也不耐烦地瞪了我几眼。
找偷窥的不成,我自己反而成为了偷窥的人!太憋屈了!我愤愤地戳了戳端上来的菜。
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桌上的菜时,就忘记了刚刚的异样的感觉。等我酒足饭饱后,我摸了摸肚子,暗中打了个饱嗝,决定再上去补一个饱觉。
我上楼后,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房门口,那个人就是邻桌的那个白衣男子。虽然我只见过侧脸,但是,我相信我不会认错人!
我打起警觉,“公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抬眼看我,神色冷得让我抖了抖,“听姑娘的语气,你不是齐国人?”
我脑海中瞬间蹦出楚灏,眼前的人不会是楚灏派来的吧!我很快否决这个想法,如果他是楚灏的人,恐怕在楼下就已经动手了!不明就里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从周国被人贩子卖来齐国,说话自然带周国口语。公子,你我素不相识,您这样打扰我,恐怕,不大好吧!”
他侧开身子,我连忙推门进去。推门、关门,一气呵成!我搬来桌子,抵住房门。门外的身影虽然离去了,但是,我还是无法放下心来!不知道那个陌生人到底是什么人,害得我都不敢安心休息了!
我趴着身子,在床上扑腾了好一会儿,还是耐不过困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