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氏转动剑身,伴随着狂放的笑声,剑尖上的头也在晃动,突然间露出了诡密的笑容。
那站立的尸身巨大的手掌虚空一收,一放,虚空一抓。
王仲云正欲持钺跃起,手上一空,那把长钺竟脱手飞去,被那只手摄了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心中刚刚一惊,尸身另一只手又向前探去。
嗖、嗖声中,一钺一人如流星赶月般飞去,飞向战场。
三足乌鸦呱呱悲叫,正要跃过洪流,飞向西方,却猛然中箭般坠落,钺已击中了他,一鸦一钺沉向水底。
那巨手猛的一收,钺上的人头竟脱离了钺,一瞬间继续飞去。
王仲云随后而至,却又生变故。
三足鸦将要沉入水底时,猛然间燃起冲天大火,炽热的蒸气令方圆数十丈内的水迅速枯竭干涸,水位骤然降低,火势不减,反而愈燃愈烈,誓要将水烘干,烤净。
那个方才站在堤坝上的男人怀里抱着孩子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费尽心力才得以勉强控制的水势正在消弭,火光中神情却有些阴晴不定。
水能克火。
上游处浊浪滔天,一股排山倒海般水线漫来,水势复大,火也非凡火,水火争斗,互不相容,火高一尺,水涨一丈,猛然间,已漫过洪堤。
一切都来得好快,王仲云撞到了半空的水浪之上,已经身不由已地卷入,刚刚张口欲减,水已经顺着张开的嘴猛烈地灌了进来,翻翻滚滚间,咆哮的巨浪已经卷着他沉向水底。
那身披兽皮的伟岸的男人放下怀中的孩子,居然掏了掏耳朵,手中已经出了一枚亮闪闪银针般地物事,扬手掷向半空,轻喝道:“去。”
那针遇风而涨,变成了一根一人合抱般粗细的棒子,也不知什么材料制成,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入翻涌的洪水之中。
说来也怪,那水如愤怒欲狂的恶汉,遇到了多情温柔,美丽娴静的少女惭惭地平静了下来。
汉子刚刚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却又慢慢凝固在了脸上。
他忘了,火能克金。
五行相克。
火没了水的制约,越燃越旺,那根乌金般的棒子在火中呻吟,流泪。
水又在奔腾,又在失控,汉子的手去摸怀中的土,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刚刚向天祭告,使命已成,神土自然被神人收回。
这一次他再也束手无策,急急跳下河堤,“启,快走。”抱走那叫启的孩子惶惶然奔走,站在半腰的岭上,叫启的孩子在哭濠,他却欲哭无泪。
水再次溢过了河堤,漫过了堤坝上的黄土,任意肆虐,却也在滋养着埋在黄土中的种子。
那颗种子生于土,长于土,却非凡土。
种子已生根,遇水而出,逢水而长。
土能克水。
有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土克了水,水克了火,火又克了金,金又制约着土的生长,此消彼长,争斗不休,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那汉子任凭孩子在怀中哭闹挣扎,如一尊塑像般地伫立,无神地看着这超出他平生认知的一幕。
天象在悄悄地变化,春花刚出,已被夏雷击落,秋风吹来,化为春泥更护花,树叶正在变为深裸色,便被冬日寒风吹落,枯黄凋零。
四季眨眼间交替,山河失色,日月暗淡。
战争的胜负也在变化,黑与白,正与邪,颠倒错乱。
谁来解释这一切?
起码王仲云解释不了。
他如一片在海中翻腾上下的渔舟,只感觉时上时下,时而如在云端,时而如坠深谷。
猛然间巨浪冲天,王仲云被掀上半空,惊鸿一瞥间,他看到了更加离奇的事。
他看到了那个被砍掉脑袋的人又长出了一颗头来。
那铜头铁额之人仰天狂吼,轩辕氏猛的浑身一抖,战车倒退,剑尖斜斜垂下,血珠滴落,还有一颗头滚落尘埃。
那颗头眨眨眼,嘴角裂开,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意望来。
黑雾滚滚中,隐隐杀出无数妖魔魔怪,辕辕氏大军惊慌错乱,隐有崩溃之感。
王仲云已向下沉去。
沉向了水火之间。
他的身影刚刚没入,天象又变。
欣欣向荣,草木勃发。
王仲云刚刚落下,大火包围了他,将它烧成灰烬,化为了一片土壤,大水漫过,黄土溢出了金色,金芒闪烁间,又有一颗绿芽拱出,转眼变成小苗,绿树。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五行相克,又相生。
金、木、水、火、土,缺一不可,可木从何来?
有木有?
木,有。
他就是木!
PS:这两天回来的晚,写得也少,可这也是坚持写的,大家别怪,总比没更的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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