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汉子喃喃道:“是啊,这世上,还有谁的剑道能高于某的?奈何,奈何!”
燃灯的眼中似乎多了一丝神采,他用最真诚的语气,最诚恳的笑容道:“是的,没人值得您出手,那只会污了这把剑。”
汉子呵呵笑了两声,终于看了一眼燃灯,古怪地笑道:“可惜。”
燃灯连退两步,两大步,这一下拉开了与汉子的距离,红剑嘶鸣,发出了人类般恐惧的颤抖之音。
燃灯手背青筋暴突,手握红剑,琉璃灯高举,红袍鼓胀,身形高涨,双目赤红,困兽一般地吼道:“可惜什么?”
这一刻,燃灯才展现出准圣该有的气势,满头红发根根竖立,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威猛无匹。
一个人到了生死关头,有时候会将潜能全部逼出,展现出比平时高出很多的实力。
汉子将剑垂下,轻轻地一笑:“可惜,某不出手,剑,也会被这浊世所污。”
他叹天一笑:“即如此,出一次手又何妨?”
燃灯狂吼一声,吼声方出,剑出红剑化为火龙般盘旋于燃灯头顶,忽然骈指前伸,龙吟不断,飞腾向上,直取汉子。
灵鹫灯脱手,化为怪兽,张开血盆大口,虽无灯芯变化之猩红长舌,却更现阴森深遂,以上击下而至。
两路分进,合击,罡风凛冽,屋顶粉碎,天地变色。
汉子衣袍被风扬起,脸带笑容,纹风不动。
剑动。
剑光一闪。
简简单单的一剑,化繁为简的一剑,千万种变化,不如一种:没有变化!
快!
这世上知识最渊博的人用最美丽词藻也无法形容这一剑的风情,它已超凡脱俗。
这一战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红剑如死鱼,怪兽已殁。
汉子已松开了握剑的手,剑在燃灯喉间,燃灯仰天而倒。
剩下的几人都已坐倒,他们都不是燃灯的朋友,他死了,他们应该高兴,现在,却都在为燃灯悲哀。
风光无限的阐教副掌教,燃灯上人,就这么死了?死在了一把不知名的剑下,一个不知名的人的手?生命何其伟大,又何其渺小?
燃灯死鱼般的眼神已经没有生机,瞪着苍穹,却好似仍然在问:“为什么?”
他确实有很多疑问,至死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杀他?这人虽然对阐教并无好感,可也不会无故杀人。
天地间死寂一片,只有众人如牛般的喘息之声。
汉子悲悯地看着燃灯,低语道:“谁也不要怨,要怨,只能怨你是阐教之人。”
青天无云,万里如洗。
东方,狂风卷起千层浪,大片祥云聚起,绚烂夺目。
天,又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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