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后有彩虹,战争之后有遗痕。
王仲云站在辕门前远望前方,微微地叹了口气。
三日前如地狱般的战场如今已经硝烟散去,只是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暗红之色,即便是连日来的大雨都没有冲刷干净。
不知有多少将士的鲜血浇灌在这片土地,多少残肢断臂埋进了土里,明年这个时候,是否花肥草茂,绿叶如荫?
当日的高台已经不在,却依稀醇酒美人,糜糜之音,挥之不去。
只是台上的主人已经不在,变成了众多人头中的一个,被筑成了京观,留在了那里,泯然于众人矣。
雨终于停了,一轮彩虹高挂天空,艳阳高照,王仲云的心里却仿佛有一丝寒意挥之不去。
青瞑王与孩童的头颅在辕门上随着风微微摇晃,王仲云看上去已经完全康复的身体也轻微地抖动了起来。
哮天扶住王仲云,看着他苍白如血的脸色,担忧道:“主人,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还是进账歇息去吧。”
王仲云长叹道:‘伤口到是不痛,只是。。。。。。这心却痛得很!“
哮天一愣,疑道:”心痛?“
”是啊,你看,这一场战争,敌多双方的士方血战沙场,不知有多少人埋骨于此,试问心又如何不痛?“
哮天往前看了一眼,恍然笑道:“主人何必为这些蛮夷之人在这里伤感,这些是都是不服王化之人,凶残恶毒,仆到是觉得,他们死得越多越好,哈哈。”
王仲云看了一眼哮天,见他一脸的满不在乎,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暗暗地叹了口气。
谁又能知道,这些在众人眼里的蛮夷,到了最后都变成了泱泱华夏的一员,都有了一个共同的称呼:大汉民族。
“话虽如此,可这样杀来杀去,仇越结越深,纠缠日久,只会不死不休,最后我大商也要负出惨重的代价啊。”
哮天想了想,点头笑道:“还是主人思虑周远。”顿了下又道:”不过,有主人这样的人在,还怕他东夷不成?,来多少杀多少便是,哈哈。“
”说得好,有贤弟这样的人在,又何必在乎东夷,便是来多少,便杀多少,而且只杀不埋,哈哈哈。“
王仲云正想反驳,黄飞虎大步走了过来,身后簇拥着一群盔明甲亮的将领,行动间甲叶碰撞,叮铛乱响。
端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已全然不是几日前的光景,只是人数少了很多,颇有小猫小狗两三只的感觉。
黄飞虎大笑着伸出他那巨手正要去拍王仲云肩膀时,哮天却不动声色,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他的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众将顿时有些微恼,黄飞虎却面现尴尬之色,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看着哮天却露出赞赏之色。
“贤弟,你有个对你不离不弃的义仆,真真叫人羡煞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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