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儿?”羊献容立刻就联想到自己的女儿,“她应当过得还可以了,毕竟绿竹也在她的身旁。之前,我已经得到了消息……”
“是的,她已经和曹统成婚……只是,很想念她的娘亲。”毛鸿茂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丝帕,“这是她亲手绣的火凤凰,她说若是此生不能再见到娘亲,就愿娘亲可以更幸福一些,莫要想念她。她也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努力更幸福一些的。”
羊献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刘曜将丝帕拿给了她,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绣纹,叹息道:“当初我还逼着她学些女红,这个时候她倒是做得比我还要好了。”
“她的确活得不错,之前在路上逃难的时候受了些苦,但因为绿竹和曹统他们都在她的身边,因此也没有太苦。另外,司马睿对她也不错,不仅恢复了公主之名,也赐了一座宅子,宅子不大,但也算可以了。”
“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羊献容哭得更厉害了一些,那些往事全都涌上了心头,一时间很难释怀。
“女郎莫哭,一切都挺好的,大家还都活着,就挺好的。”毛鸿茂也湿了眼眶,但还是在劝慰着她。
刘曜又忍不住抱了抱羊献容,轻声说:“莫哭莫哭,静儿看到娘亲这般样子会哭的,娘亲要笑才对呀。”
“嗯。”羊献容点点头,将眼泪全都蹭在了刘曜的衣襟之上。
毛鸿茂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笑了出来,还转头看了一眼袁蹇硕,袁蹇硕抿着嘴角完全不敢笑。
“女郎……大将军对女郎如此好,真的很好。”毛鸿茂用力点了点头,令自己的眼泪不会掉落,脸上全是笑意。
“行了,我自然是对她好的,一直都是很好的。”刘曜“哼”了一声,“她现在有孕在身,莫要惹她哭。”
“是。”这一次,毛鸿茂还很是听话。
“说,为何要设计我们?这种冤案,何必要把我们牵扯进去?”刘曜先问了出来。
“这个……都是为了大将军。”毛鸿茂压低了声音,“民间声望最是重要,大将军赢得了百姓的称赞,自然是有好处的。”
“我都打算解甲归田,和三妹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刘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羊献容扯住了衣角,她轻咳了两声,才说道:“你是来助我们的么?”
“是。”毛鸿茂郑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羊献容擦干了眼泪,又摸了摸耳畔的白玉耳坠,“若说我羊献容是凤命,那的确就是如此了。”
“是啊,就是应当如此的。”毛鸿茂也笑了出来。
刘曜咧了咧嘴,他对于这两人打得哑谜不太明白,但他又想起了自己父亲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心里也隐隐感觉到或许是要到时候了。
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刘聪的贴身太监出来传话,“皇上说今日就这样了,他乏了,要睡一会儿。明日等着靳准的奏折就好了。还有就是,大将军从明日起也一起来听政,莫要耽误了时辰就好。”
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手中还托了个木匣子,里面全都是金灿灿的首饰等物。“皇上还说了,这些都是给大将军夫人的,他的原话是:不能只带白玉耳坠,大汉的金银最是精美,要一直戴才可以。”
全都是双关语,全都是隐晦之词,看来大汉也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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