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说得聒噪,惹得刘聪都黑了脸,敲了敲案台,“行了,这事情既然都闹到朕这里了,自然是朕说了算的,对不对呀?”
一句话,成功让这两人闭嘴,眼中略略流露出惊讶之意。毕竟刘聪这大半年都在寝殿里吸食五石散,并未上过朝堂,现在竟然坐在这里条理分明,也是挺出乎意料的。
“既然人家怀疑靳夕的断案,那么,靳爱卿,你是他的叔叔,也是连带亲戚必然是不能参与其中的。”刘聪又看了看那几个正在记录的文臣,一个个看过去,那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显得很是忙碌的样子。他又看了看大殿的外面,有几名武官正在围观,但并没有进来。
他的眉头略微紧锁,手指敲打着案台,一下两下三下……众人都变得异常紧张。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是见过刘聪发疯杀了自己兄弟的,特别是看到他的手指这般模样,竟然与那日要杀自己兄长之前一模一样。
“刘曜。”刘聪喊了一声。
“在。”刘曜只好走了出来,但还是将羊献容藏到了身后,他可不喜欢让羊献容暴露在众人面前,评头论足。
“这事,你来吧。也别老在家里待着,三妹妹这还有大半年才生孩子呢,你也不能老守着她,出来帮朕把这事情审一审。”刘聪又在敲桌子。
“这个……也不好吧,臣……已经交了大印的。”刘曜一脸的不乐意,“那臣还是要养养伤的,下雨阴天都挺疼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朕的伤都不疼,什么事情都要朕来做,是么?”刘聪这个腔调拿捏得极为阴森,把刘曜都吓了一跳,连声说道:“不敢不敢不敢,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还差不多。”刘聪嘿嘿笑了起来,“听说李莲花之前的那三四万人在长安城外闲着呢?这也不太好吧?光吃饭不干活,特别不好,你说是不是呀?”
又是一个问句,刘曜立刻低头,但没有吱声。
“行了,这些人之前也是你带的,现在你也先带一下,把南面那几块荒地给修整一下,朕想着日后朕的儿子多起来了,也要多几个宫殿的,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刘曜即便是有心不答应,也是要被按头答应下来的。
“你现在就代表朕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好了,五日后,给朕一个交代。”刘聪终于不再敲案台,那种令人难受的声音一消失,众人也都松了口气。
“好的。”刘曜躬身行礼,表示接了这件事情。
“那朕就等你消息了。”刘聪看了一眼靳准,又说道:“刘曜是朕的兄弟,他可以随时出入宫中,与朕闲聊喝酒,靳爱卿可莫要阻拦。再说了,今日这桃花酿就是甜水。三妹妹,下次定要弄些烈酒进来。”
“做不出来。”羊献容扁了嘴。
“那朕把东面那块地给你吧,那里应当是有桃花树的。”刘聪和羊献容说话的时候,还是温柔了不少。
“那边是一棵银杏树,哪里有桃花树呀?”羊献容的声音又是柔柔软软的,听得人心痒痒。
“哦,那就银杏入酒,应当也是好喝的。”刘聪还砸吧了一下滋味。
“那是要到秋天了吧。”羊献容算了算日子,“那时候,怕是做不了啊。”
“为什么?”刘聪愣了一下。
“要生孩子了。”羊献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好是那个时候呢。”
“没事,朕等你生完孩子就给朕酿酒。”刘聪嘿嘿笑着,还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