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留守在天元宫没有去朝堂的人也纷纷来了显阳殿,张度和大喜跪爬着来到了羊献容的身边,哭着说道:“皇后娘娘,您做的事情皇上都知道,他知道您尽力了!”
“皇后娘娘!”守着羊献容的这些宫人依然愿意称呼她为皇后,也只认这位大晋的皇后。
众人痛哭,天地悲悯。
这十月的洛阳竟然落下了大雪,瞬间就令人白了头。
“还有司马越没有死!”羊献容的声音低哑却极为有力,“毛鸿茂他们去查过了,蒲金山是主张毒杀皇上的,而那名送饭来的小太监,在事后我怎么都找不到,当时还在想会不会是混乱之中被杀掉了。直到我第一次在大牢外看到了蒲金山身侧的跟班,才确认他就是那日送饭来的人。或许,他以为我不会记得他那张脸,或许他也觉得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那日他又有了伪装,不会令我发现。真是小看我羊献容了!那一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这辈子都会清清楚楚地记住!死都不会忘记!”
“皇后娘娘!”众人在哭。
他们没想到在这名弱女子的心中竟然一直藏着这样深刻的恨意,而且她并不是口头上说说要报仇,而是一直在寻找机会,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机会。
“你呀……”裴妃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她的丈夫司马越才是加害司马衷最大的凶手。“这个吧,你再等等,就快了。”
“希望能够再快一点。”羊献容死死地盯着裴妃,“反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我会动手的。”
“嘿,我不是说了么,我也会动手的,但你要等我安排好呀。”裴妃的脸黑了不少。
“所以呢?我今日可是帮你把袁家女郎要了回来,武库的金银大部分都在司马斛的手中。这事情之前我并不知晓,但那日回宫后去悄悄看了看武库,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被搬空了大半,能够打开宫门偷盗的,必然就是司马家的人。所以,也幸好是这个洪天全去偷盗了司马斛的家,才令我怀疑这些金银是被他搬走了。毕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怎么能够天天大鱼大肉宴请宾客,前日可是他要全款买下明月楼的……难道不是有问题么?”
说了这么多,信息量极大。
不止是裴妃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听着的许鹤年和秦朝歌都愣住了。许鹤年干巴巴地说道:“要不然师父说你心思细腻,凡事都莫要背着你……就这么一点点线索,都被你发现了问题。”
“只是,有心罢了。”羊献容长叹了一声,“现在,我们势微,又不得不留在宫中,只能先帮着司马炽将这个江山做得略微稳一些。裴妃,我就再说一遍,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要你做的,希望你莫要食言。”
“好!”裴妃攥了攥自己的拳头,“一定会很快的。”
此刻的羊献容才真正笑了笑,凄美之中又带了一些释然。不过,她转头看向了张度和大喜,暗暗点了点头。这两个人哭得声音竟然又大了很多,张度竟然抽泣到喘不上气,直接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