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的属下们一个个牢牢攥住了自己的长剑,依然处于紧张状态,像是要随时拼命一般。
羊献容只好看着刘曜,“大哥,你也莫要这般模样。这可是大晋的皇上,是我的……婆家人。无事的。”
她的声音又娇柔起来,不大不小,刘曜听得很清楚,但司马炽距离有些远,听得不真切。只是隐约听到了“婆家人”几个字,不禁挑了挑眉。
“慧皇后,你不是说要带着清河公主去终南山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司马炽可不想错过羊献容的任何一句话,即使是不对他说的。
“只是迷路了。”羊献容看着司马炽,“这四处硝烟,本宫的马车惊了,乱跑了很久呢。”
“是吗?”司马炽的表情柔和了许多,“那你还敢让清河公主坐那辆马车?多危险啊!朕都把自己的车辇给了她的。”
听闻此话,羊献容心里犹如炸雷一般炸裂开,所以呢?司马静在他手里?那母亲呢?是不是也在他那边?
“你说说你,这么高的山怎么能爬上来呢?是不是这些匪徒把你弄上来的?还想要占你的便宜?”司马炽的声音严厉起来。
“皇上,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羊献容已经暗暗攥了拳头,“本宫只是迷路了,幸得这些人照拂才没有冻死饿死在这深山里。”
“所以,他们是你的救命恩人?嗯?”司马炽又走近了一点,“那这个匈奴人呢?若是朕没有认错,这人可是汉赵王朝的先锋大将刘曜。就在这紫荆山下,新安城外,他们正与咱们的十万大军对峙,若是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怕都是不能结束这场乱局吧?”
被喝破了身份,刘曜又想往前走一步,但羊献容还是拦着他。
“皇上这话就不对了。本宫可不知道你们这些打仗的事情。这人是刘曜,是本宫娘家哥哥,不过是刚巧遇上了而已。”
“果真?”司马炽一眼都没有看刘曜,只是盯着羊献容。
“难道不是真的?本宫何曾欺骗过皇上呢?”羊献容甚至也往前走了一步。
“这倒是。”司马炽点了点头,“慧皇后聪颖异常,若真是骗了朕,朕一时三刻也真是反应不过来呢。哈哈哈哈哈……”
他这笑声之中透着诡异和不信任,一旁的垣延靠近了他一些,又举起了手,示意弓箭手准备。
羊献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司马炽,目光灼灼。
司马炽走近了她。
他的确和司马衷很像,身形高大,低着头看羊献容,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息了一声:“慧皇后怎么都如此清瘦了?还是和朕回宫去吧。”
羊献容被他这个动作惊了一下,想往后退半步。但是看到司马炽眼中有些暗火燃起,硬是忍住了。她抿了抿嘴角,问道:“清河公主在哪里?”
“新安城,自然是有人专门保护她的。”司马炽的手还在羊献容的头发上,他俯身下来,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慧皇后,你可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