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冬说:“乌丸人的姓氏是宇文,可你……”
雨师乘歌替他说,好像他们两个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名字是宇文仲弘。”
我捂住嘴巴,笑声还是没有捂住,“真的吗?”
博端格问我,“宇文仲弘很奇怪吗?”
我说不是,“只是这个名字不像你,还是博端格好听,宇文仲弘像是个舞文弄墨,身形单薄的贵族子弟。”
“博端格是什么意思?”景律公主问。
“头狼的左眼。”雨师乘歌道。
后来博端格告诉我,在失韦人的传说中,头狼的左眼藏了世界,将亡者可以从那里看见来世的自己。
我从没有听过这么魔幻的故事,失韦人总是能让我惊讶不已。
那时候我并没有细想,博端格的身世里满是神秘和悲伤,乌丸是东胡前任的掌权者,短短二十年便被东胡人屠杀过半,雨师乘歌同他自幼相识,那么小的乌丸孩子在东胡的皇室中长大,成年后又被赶出东胡放逐到失韦草原,他的童年和青年时期并不比我幸运,可是他从没有告诉我他的过去,我也没有在意过他每一次在我面前低下头时眼里的情绪。
“明天开始便一起学骑马如何?”博端格同我们说。
要想尽快离开草原,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他们给我们找了几匹稳马,草原很大,各自找地方练马,景律公主正想和博端格说话,被雨师乘歌匆匆打断,温柔地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她得体一笑,很快从我们眼前消失。
我扭头想找祝冬和即墨缈两个人,恰巧祝冬也在找我,“骄骄,和我一起啊?”
“好嘞!”我冲她挥手。
博端格帮我牵着马,把手上红色和绿色交织的帽子伸给我,“戴上这个。”
我不接,“为什么要戴这个,她们都没戴?”
“第一次上马可能会受伤,有了这个腾格里会保佑你。”他说。
“我不用,我会骑马,只是骑不好。”我说什么也不愿意戴上,即墨缈早上帮我扎了十几个小辫子,又给我别了小东珠,我不愿意弄乱头发。
他忽然单手按住马鞍一跃坐到我身后,我胯下的马期间一步都没有乱动,他给我戴上,又把我身后的辫子摆到我肩膀两侧,“这样就行了。”
说完又翻身下马,我正想赌气把帽子揪下来,他说:“我去找一匹,陪你一起跑,你在这里等我。”
我于是忍住气,想等他回来再发出来吓唬他。
祝冬慢慢地骑马到我身侧,“帽子不错,给我戴戴。”
她的眼光可高了,要是她看中了什么说明确实很不赖,我扶住脑袋上的帽子,这才发现后面还穿了豆子大的圆珍珠,“不给,是我的。”
她撇撇嘴,“一争就是好的,刚才不是还要丢下马?”
“哪有!”我嘴硬说。
“缈姐姐呢?”四下打量没有见到她。
祝冬说:“前些时候晚上,不是有个人同她告白吗?”
“嗯。”
“刚才那个人又说要陪着她一起骑马。”
“缈姐姐同意?”我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听说那人年年带呼节都能拿前三甲。”
“什么?”
“就是失韦的赛马节。”博端格回来了。
“我去和派巴图一起跑马。”祝冬对我说。
“哎,你不同我一起?”我叫住她。
她回身对我翻了个白眼,夹紧马腹骑远。
我们跑到草原的背后,那里还是漫山遍野的青草,我喜欢这种马踏青草的清脆声音,风里还有草汁的香气,不远处有一些小姑娘俯身劳作,可我明明记得他们不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