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如此灵通,肯定能查到宇文仲弘把她藏到了哪里,所以把扇子带到,轻而易举。”聂蘼芜说。
说罢,夺门便走。
“到底去哪儿?”雨师律跑到门口问。
她没有回答他,天亮才回来。
聂蘼芜借了府上一匹马,向着少平湖的方向一路狂奔,希望自己没有想错。
此时月挂树梢,少平湖一岸漆黑。
她下了马。
低声对黑暗中道,“小傻子?”
身后有人一把抓来,速度力气都极弱,聂蘼芜闪身躲开,一跳便到了那人的身后。
白纱下的人仗着身形轻便,灵活飘忽,聂蘼芜还未站稳,他回身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聂蘼芜一手摘下他的白纱。
果然是他。
“都说了不许叫我小名。”
他轻声笑道。
“是,闻煞师弟,哎,那天和我交手的不是你,是门中的师兄弟吗?”
“嗯,师傅说丢了三洞五湖令,让我们来找你拿回来。”他故意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聂蘼芜根本没有拿这个东西,她虽然知道这令牌可号令七国中的洞湖门派,可她哪里来那样大的胆子去偷。
“我没偷。”
闻煞听见脚步声迫近,凝气一击马后,马儿受惊而逃。
他抱着聂蘼芜的肩膀,蜻蜓点水,黄蜂绕花一般飞起,停在身后一棵树上。
聂蘼芜低下头,只见闻煞只踩着一叶而立,多日不见,他的轻功已经可比师傅的造诣。
聂蘼芜正要夸他一句,他看她一眼,引她看树下那人,有一个提着灯笼的男子而来,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又走了。
“是少平湖的人?”
他把她带下来,“你身上没有了紫轻烟雨。”
聂蘼芜拍拍手,“你真厉害,都没有搜我身上就知道。”
“别转其他话,紫轻烟雨呢?”
聂蘼芜说,那是她第一次强行催动内力,希望破开师傅的封穴,结果内力冲开一半,当夜见了月明就犯了病,连手指都冻得像是接了冰。
她倒在路上,就算有几个夜间过路的人也都远远绕开,遇上从书阁借书离开的即墨骄,她把她带上了马车,因为她那日易了容貌,即墨骄也没有认出她就是在书阁相见几次的聂蘼芜,但是她仍然带她上了马车,求马车上的宇文仲弘施手相救。
宇文仲弘初始不愿出手,是即墨骄说,看着他一个人倒在路边,浑身又冷得吓**,可能家里的人正急着找他。
宇文仲弘无奈,“这是江湖人练功走火入魔的一种表现。”
“他还这么小,你看看,怎么看都不像是走火入魔,许是生了怪病。”
在即墨骄的坚持下,宇文仲弘还是施功救了她一命。
她记得即墨骄把她松下了马车,又给了他一包银子,告诉他一定要回家外面很危险。
她在七国外,第一次遇见如此热心肠的人。
既她救了她一命,她也要还礼,紫轻烟雨是上好的兵器,只要她能善用,一定可以在她危险之时保护她。
闻煞无奈,等她回去,门主必然不饶她,那是圣手门的兵器,流落在外也不成体统。
“东西既然是我的,我就可以自由安置它。”
“那你回去如何同师傅说?”
“大不了挨打呗。”聂蘼芜才不怕。
看她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闻煞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说了半天,忽的想起正事。
“我找你有事。”
“什么?”
聂蘼芜举起手放在他鼻子下,“你闻闻这个。”
“我是小狗吗?”闻煞不满。
“闻到了吗?”
“嗯。”
“是什么?”
“花香。”
“对吧,我也觉得是花香,你认得这种花吗?”
闻煞摇头,“这香气独特,我帮你去查。”
“好。”聂蘼芜说完就要走。
他如同随风飘舞的芦苇絮一般,衣袂翩翩忽然挡在她面前。
“你要回去?”
“是,我还没有办完我的事,等我完了事,我就跟你回去。”
闻煞点点头,“可以。”
他看着聂蘼芜的背影,把那些所谓的真相都咽下了肚子,追云的银丝切断那个丫鬟的脖子之时,他正巧也看见了,可是他现在不打算告诉聂蘼芜。
追云和聂蘼芜之间的事,他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这些糊涂事,聂蘼芜这个小糊涂鬼自己还不清楚。
杀了追云,举手之间便可,但这个心结不能留在聂蘼芜身上一辈子,解铃还需系铃人,让她自己发现真相,自己决定如何处置才是正确的做法。
聂蘼芜不是小孩子了,他一味帮她,她永远都长不大,以后接替了圣手门也会有诸多麻烦。
借此让聂蘼芜明白,七国中的人,狠毒卑鄙,也是良机,最好让她一辈子都不再记挂外界,留在泪湖。
他足尖点地,刹那间,飞身一掠,登上了一棵树,随着聂蘼芜的身影,缓缓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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