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气得打抖,女儿竟敢说这种话,这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吗!“你喜欢他什么?!你年纪小,哪知道这些,待你日后年纪大了,你便明白,娘说的才是正理。”
“我也不知喜欢他什么。也许一开始只是觉得嫁了他便可离开家安稳过日子了,便很想嫁,很想很想。见了他便觉得更想嫁了。”安若希看着轿壁,流畅地说着。她是没脸没皮了,她不在乎了,她没了名节,婚事也没了。可她不后悔。她现在也不想跳湖了,她果然是个自私又怕死的人呢,她不想管家里,只想管自己。按理她该以死明志,可她现在不敢死了。
“娘,我年纪小,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欢喜某个人,我还是知道的。也许待我年纪大了便后悔了,那你便让我后悔去吧,这也算是我任性不听话的惩罚。等过了这段日子,事情风声过去了,案子都了结了,我便上庙里,日日为爹娘祈福,可好?”她宁可出家,也不想再做棋子,也不想当货品。最重要的,她还要为薛公子祈福,他会长命百岁的,他才不是短命鬼。
“你现在莫开口,莫与我说话。”谭氏怒火冲天。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一脚把女儿踢下轿去。
母女两个一路无语地回到安府,却发现家里来了客人——福安县令钱世新。
钱世新是上门来道歉的,他说对父亲钱裴所为深感愧疚。之前他是将他关在了家里,后想着让他到庙里念修心,没料到他却趁着庙里没人管着他跑出来干下这等事来。
钱世新言辞恳切,又带了礼,很显诚意。安之甫因着之前钱世新帮忙将他救出牢狱,且昨日态度坚决,要求太守大人严惩钱裴,又帮了安家说话,安之甫对钱世新很有几分感激。热情地招呼了他。
钱世新又道,自己父亲经营多年,恐在外头还有人手。现在他人虽在狱中,他也要求太守大人莫要让旁人探牢,但仍恐会有余孽想对安家不利,为钱裴报复,所以他留几个手下守卫安家,望安之甫莫介意。
安之甫当然不介意,他心里怕的就是被钱裴报复。钱世新又道,知道之前父亲与安之甫合作了买卖,他会与父亲的那些管事掌柜都谈好,该继续做的事还得做,合作的买卖也要继续才好。
“我有官职在身,是不好做经商之事。但父亲不在了,这些事也要有人管,我会安排好那些管事掌柜,安老爷莫忧心,买卖上的事,定不会教大家吃亏的。”
安之甫大喜过望,赶忙谢过。
这时候谭氏与安若希回来,钱世新又关切了安若希几句。表示对安若希歉意最深,万想不到父亲竟然敢如此作为。累得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名节受损。“此事是我的责任,我定会为二姑娘寻一门好亲。安老爷安夫人且放心,此事交给我吧,定不能让二姑娘受委屈了。”
谭氏喜得眉开眼笑,她转头看了安若希一眼,用眼神警告,可莫非不识好歹,莫再说什么喜欢薛公子想出家的事了。
安若希对钱世新施礼谢过,心却沉到了谷底。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