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叙然看了信,笑了起来:“母亲,这信里信外的意思很明显了。”
“是何意思?”
“安家人蠢得与猪一般的意思。”
“……”薛夫人摆脸给薛叙然看,“怎地说话如此粗俗。”
“好吧。”薛叙然耸耸肩,好好与母亲分析这事。“你想啊,这事无论如何,当是长辈与长辈商议,怎地能轮到安二小姐自己抛头露面来处置的。”
“确是如此。”
“信里解释了安大小姐与安二小姐能说上话,故而让安二小姐出面。但既是能说上话,让安二小姐私下去找安大小姐说说,这不就结了?把家丑亮在未来亲家母未来婆婆的面前,岂不是没脸没皮。这般行事,反倒容易坏了亲事。再者说,若是安夫人想与母亲一起与安大小姐相谈和解之事,那一起去那紫云楼拜会,岂不是更显诚意。”
薛夫人想想,“正是的。只是她也可以说是长辈岂有去拜会小辈的道理,约出来才好。总之,这信里处处透着古怪。”
“不古怪,只是蠢笨又没颜面罢了。不过有些人家没脸没皮惯了,便不觉自己这般是没脸没皮的。就如同蠢惯了便不觉得自己蠢了。”
“叙然。”薛夫人又得提醒儿子注意说话了。
薛叙然不以为然:“儿子说的是实话。”
薛夫人拿儿子没办法,想了想,叹气:“安二小姐明明知道大小姐促成这事,又怎会写这样的信来。定是她家里让她写的,她总不能暴露了大小姐为她张罗这事的内情。”
“是吗?”薛叙然眨眨眼睛,看着那信。“挺有趣的。”
薛夫人对这种“有趣”没甚兴趣,她忧愁焦心:“也许你从前说得对的,不该结这门亲。安家确是没甚好心肠。我瞧着那大姑娘挺正派,见了二姑娘又觉得乖巧听话的模样,不像传言里那般。原是想着,无论如何,嫁过来了,还不是由着我们薛家拿捏着媳妇。可如今看来,还未过门时,他家的花花肠子便绕起来了。今后真是进了门,怕是烦心事还多着呢。”
薛夫人心里烦闷:“事情与你知道便好了。娘再想想法子,也许外郡真能找着别的合适姑娘。安家既是如此,这婚事便不结了。这信我不回,便当没瞧见。安大姑娘那边,我叫人给她送个信,让她好生防范着。安家这般,想来是要对付她的。”
薛叙然垂下眼皮:“安家的意思,确是想借母亲之手,将安大姑娘蒙骗出来。他们自己不好接近,便打起母亲的主意来了。”
薛夫人想到这个颇有些生气,罢了罢了,这婚事不结也罢。
“母亲,你给安家回信吧,便说很欢喜他们考虑好了不再犹豫定亲之事,既是亲家了,便按他家的要求,约安大姑娘出来。”
薛夫人有些愣:“这是为何?”
“我好奇。”
薛夫人垮脸,真说想“儿子啊,年轻人好奇心莫要太重。”
薛叙然又叹气道:“成天在家里闷得慌,也没什么事可做,当真要闷出病来了。”
薛夫人当即改口道:“好,好。娘给安家回信。你打算如何?”
薛叙然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一交代,薛夫人又忧心了:“不告诉安大姑娘吗?若她没个防备,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薛叙然老神在在:“有儿子在,她能出什么事。”
薛夫人照办了。
这日薛叙然赴约去了。薛夫人眼皮直跳,总有不祥预感。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