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同刘允预料的那样,这次的事件,持续发酵。虽说欺瞒上官秀的那一家风族人,现已被衙门治罪收押,但事件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人们都有一个通病,只愿意听到自己喜欢听到的,对那些自己不爱听的,会选择性失聪。风族百姓都记住了,镇国公为了帮风族百姓出气,直接杀了贝萨族人,镇国公不把贝萨人当人看,等于是朝廷不把贝萨人当人看,连朝廷都不把贝萨人当人看了,自己还有啥好顾虑的?
那些原本收了衙门银子,准备搬家的风族百姓,现在统统都不走了,赖在房子里,贝萨族人不来催促还好点,只要一来,便拳脚相加,在北郡各大小城镇,随处可见风族人肆意欺压贝萨族人的场景。
有欺压,自然就会有反抗。最先出事的就是秀月城。
再一次发生贝萨族人被风族人无辜打死的事件之后,秀月城的贝萨人终于受不了了,齐齐涌上街头,围困衙门,讨要公道,另有不少的贝萨族百姓选择围困上官秀的行馆。
围困衙门,风军不管你,那自然有衙门的府军出面处理,围困镇国公行馆,风军可不会纵容,这已形同造反。
不仅宪兵队出动了,大批的风军在街头集合,列着方阵,对准备围困镇国公行馆的百姓进行驱逐。
刚开始,军兵们还只是拿着木棍进行驱逐,随着一群群的贝萨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贝萨人也都不干了,群起而攻之,与军兵发生肢体冲突,在这种人山人海的群体冲突中,两边的人受伤是在所难免。
风军这边有人受了伤,流了血,那事件就不一样了,军兵们放弃木棍,纷纷拿起火铳,向贝萨人的人群开火射击。
随着风军动了枪械,贝萨族的百姓作鸟兽散,事件被很快镇压了下去。可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才持续两天,接下来,贝萨族百姓更大规模的暴乱起来了。有铁器的拿铁器,没有铁器的用棍棒,石头,人们再次涌上街头,驻扎在城外的风军,急匆匆的赶入城内,与贝萨族的百姓在大街小巷对峙。
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后竟然演变到了这一步,这恐怕是上官秀都始料不及的。
镇国公行馆。大厅。
上官秀坐在椅子上,手支着额头,面色不佳。在下面,郡守府的刘允、马特,贞郡军的孟秋晨、洛忍、展熊,以及紫衣翎、聂震、江豹等人都在。
大厅里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上官秀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秀幽幽说道:“这次,是我做错了。”
上官秀是个很固执的人,能让他主动承认错误,尤其还是在公事上,这可是很难见到的事。
马特在会桌旁站起身形,说道:“既然大人已认识到自己做错,那么大人是不是也该向北郡内的所有贝萨族百姓,当众认错、道歉呢?”
“放屁!”没等旁人说话,聂震已拍案而起,冷哼着说道:“阿秀不就是杀了一个贝萨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贝萨人得寸进尺,在我大风的领地内蛮横无理,聚众谋反,还真当我们风人怕了他们不成?这就是一群死不足惜的刁民,统统都该杀光!”
马特针锋相对地说道:“这种事,风军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前两天,风军在城内杀的人还少吗?可事件平息了吗?以武力服人,根本行不通,而聂将军只会冲动蛮干,毫无良策,聂将军还是继续做好你的将军吧,政务之事,不应插手过问!”
聂震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当众训斥过,而且训斥他的还是他最看不起的贝萨人,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着马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这该死的贝萨人,老子现在就劈了你!”说话之间,他回手便要拔剑。
不过,上官秀一记眼刀甩过去,聂震立刻老实了,吓得缩了缩脖子,把拔出一半的佩剑推了回去。马特连理都没理他,看向上官秀,一字一顿地质问道:“大人可明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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