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的老者大声抗辩。激动处一口白须吹得笔直:“阿河被你害得自幼躲进山里,当了十八年猎户。今天住我家
你敢赶人老夫绝不和你干休!”
“老匹夫,喂得几条毒虫就了不起吗?”齐壬嘴里恐吓,身体却不由自主闪在一边。毕竟五步蛇去死肌、杀三
虫的名声在外。
段娥眉冷冷“哼”了一声,“齐壬,还认得我吗?”声音生脆,一如新拧下水灵灵的嫩黄瓜。
齐壬斜着一双牛眼疑惑地盯着段娥眉:“小姑娘面熟得紧,我倒好像见过,是在……”
“建宁元年(168年)射虎谷围剿先零羌大战有你,熹平元年(172年)凉州铁骑马踏太学有你,光和二年(179
年)父亲大人为我举行的满月酒会,怎么少得了你?”
齐壬喉咙“咕噜”一声,纳头便拜,哽咽不已:“原来是小姐,小的是校尉大人麾下……”
“够了。”娥眉挥挥手,“都给我散了。”
“是……”段小姐手里跨虎拦择人而噬的光芒一闪,群众纷纷作鸟兽散。
月上柳梢,袅袅香烟散去,巫师巫女摘去青面獠牙的面具,上演悲欢离合的《白娘子奇侠传》。
台上锁妖塔里,白蛇灵儿拉着官人逍遥的衣袂不放,曼声清唱:
“日日盼呀盼呀盼浮萍,谁能怜我这份情。
夜夜梦呀梦呀只为你,弱水只取一瓢饮。
朝朝望呀望呀愁容添,相恋怎能不相怨。
暮暮念呀念呀年华远,怪只怪那姻缘浅。
岁岁愿愿呀缘未尽,期待春风绿湖心。
年年痴痴呀湿衣襟,心已静却泪难停……”
蔡吉端着一杯蒲酒,倚在斜对祭台的酒楼阑干上,慢慢呷饮,俯瞰众生百态。
台下欧巴桑抱头哭成一团,泪水汇成太平洋,淹死蚂蚁不可胜计。
“好,演得好。”齐壬含糊不清地喷着酒话,攀到祭台上,踉踉跄跄朝月如走去,他盯着妖娆的青蛇好长时间
了。
又是他——找死!一手持壶的段娥眉抬起手弩远远瞄准了齐壬的咽喉。
从啸聚一方的山贼头目,到被蔡吉收服做起婢女还不到两个月,野性未褪。
月如似乎吃了一惊,水袖情不自禁挥了过去。无巧不巧,水袖末端重重打在齐壬眼睛上。齐壬吃痛,连连倒退
一个倒栽葱跌下台去。
在众人震天的哄笑声中,齐壬破口大骂,污言秽语,话里话外,连白蛇灵儿的扮演者巫女桔梗都中标。
不消吩咐,自有看场子的马仔把齐壬拖出去,一顿胖揍少不了丫的。
就在第二天蔡吉以为事情过去了之时,不其县令上气不接下气跑来求见,清晨有人发现了齐壬的尸体。
尸体高高吊在城东悬崖的银杏树上。这棵高大的银杏十年前被雷劈中,烧得只剩下两个大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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