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望月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二皱眉，完全没领会到张望月的意思。张望月便说：“行了，这酒我们不喝。”

于是几人吃饭和着菜。

张望月吃饭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他刚好在众人吃好的时候，放下了筷子。又在众人放下筷子的时候，从牙缝里挤出一颗米饭。他对这颗米饭既恐惧又欢喜。却怎么也猜不出，米饭是迷了路，还是个漏网之鱼。当下，便把这颗米饭给嚼了。

“你们听我说。”张望月看着大家，“等雨停了，我们出发。”

众人没说话。

一起看向门外，只等雨停。

此时，张望月注意到。左侧相隔三丈远的桌子上，一直朝这边看。当下，张望月转头，看过去。是那来时路上所遇骏马骑手。

只瞧四人中的一人，一直盯着张望月。另外三人，一直盯着李清霞与路菲菲。

张望月小声说：“你们看见没有？”

“看见了。”他们齐声说。

李清霞补充，“进门时就看见了。”

张望月皱眉，当时只顾吃点东西。没想到一时大意，竟是没有先发现。还好不是敌人，若是敌人，只怕已处下风。

他自是反省，日后要对自己更加严格。

田不忘开口说：“一帮普通武夫，不用担心。”

听田不忘说话，张望月便把头转向田不忘。只看他，把手指伸进了鼻孔里。他说：“一定是我的帅气背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说着，田不忘把手指拿了出来，说：“我去会一会他们。”他站了起来。

好快。

却瞧他把那从鼻子里拿出的手指，于桌沿擦了擦。

张望月皱眉，欲要开口。却听那桌人，开口说：“天上五楼十二层，请各位喝上一杯。”他说完，拍桌，杯起。手一摆，一杯酒如乘轻风。所经之处，惊忧发丝。

众食客，惊慌离开。

屋子，只剩下张望月一行人，与那不明身份的四人。

田不忘身子后仰，脚踢桌子。那桌子欲要移位，张望月伸手按住。

他要出风头了。

却看田不忘断情刀已拔了出来。那杯酒，便停在了他的刀锋上。兀自转动，哧哧声入耳。

张望月转过头，看向李清霞。说：“那黑龙甲，你可带身上？”

李清霞点头。

张望月说：“抽时间，把它穿上。”

李清霞说：“还是你穿吧，我们有觉尘保护。”

张望月摇头，“我有天玄神功护体，虽是五层。但击败我也不是容易的事。”

李清霞面露难色，她似乎不太愿意穿。

觉尘忽然开口，说：“这黑龙甲还是张哥穿吧。我有信心能保护好她俩。”

张望月看着觉尘，只看他面露笑容。不仅不像是开玩笑，更表现出一种常人少见的自信。

张望月说：“你的大佛无相拳功，如今到了何种威力？”

觉尘笑了，“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种感觉。”

张望月说：“什么感觉？”

觉尘说：“我感觉，江湖之上，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能击碎。”

包括黑暗吗？但张望月没这么问，他说：“我看看你的拳。”

觉尘说：“还是别看了。”

张望月说：“为什么？”

觉尘说：“当日张吹烟前辈为了救我，把那不死神功符与我身体合而为一了。如今，这不死神功。反了力量，很多时候，我控制不住。”

张望月说：“在山间的时候，你打郑地魁与郑地煞时，力量控制的很好。”

觉尘说：“那是因为，我没有用力。我连拳都没有握紧。”他最后又补了一句，“这种力量，还是少见为好。”

觉尘说的都是实话，张望月也相信是实话。不过，张望月也说实话，只望觉尘早日能把那不死神功融合。

不死神功。张望月见识过，一种可怕的功夫。或许，此种功夫落于觉尘身上，才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他正义扶弱。江湖少有。

想着想着，张望月心中沉默。身边的人，给他一种都在进步的感觉。而张望月自己，虽是残阳刀法步入六式。但天玄神功却一直没有长进。那万物为刀境，更是没有丝毫头绪。

路漫。

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