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倾洛苦口婆心道:“何必出去找房,小师姐这儿就很好啊。你爱她护她的心意她肯定知道的。而且你俩曾经感情那般好,住在此处正好找机会冰释前嫌,小师姐不是那等爱记仇的人。”
沈逆在心里默念一句“我是”。
看不到边烬的表情,只听到她声音里不带情绪。
“我与她不宜多见面。不好叨扰。”
不宜多见面。
沈逆戴着手套的指腹在杯壁上轻滑着,一趟又一趟。
二人正在说话,突然听见前院有人吆喝,更有刺耳的锣鼓声,堂而皇之地冲进宁静雅致的靖安侯府。
家仆后背上一个醒目的脚印,急匆匆地跑进来要寻沈逆。
边烬和曾倾洛问发生什么事了。
家仆抹了一把额间急出的汗,“那魏王不请自来,带了一大群人闹到府上,说带了什么聘礼,要纳、纳边女郎为……为,哎!他现在人已经到前厅了!”
这段时日边烬都在侯府养伤,没有出门,可魏王刻意闹出大动静,满城皆知。
府中家仆偶尔低声提到一些细碎字词,边烬在心中排列一番,也知晓了。
她与魏王才是真有宿怨,她想搬出去也是明白自己仇人多,不愿给侯府添麻烦。
魏王来的比她想象中快。
正好。
边烬一把将曾倾洛随身携带的匕首给抽了出来。
曾倾洛这把防身匕首藏得很隐蔽,她都不知道边烬什么时候发现的,且动作极快极利落,没等她反应就抽走了。
若两人交锋,她恐怕已经被边烬一刀穿心。
大师姐受了重伤,身手和战斗本能依旧能轻松碾压她。
边烬对曾倾洛道:“你在此等我。”
曾倾洛知道大师姐看着冷然,实则脾气极烈。
“大师姐,你不是要去把王爷给——”
曾倾洛对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边烬:“放心,我会将他拐出侯府再杀。”
曾倾洛:……
这如何能放心,魏王再烦人他也是王爷,当今天子一母胞弟。
曾倾洛急急跟着边烬往外去的路上,给沈逆飞了一鸽。
【小师姐,你在哪儿呢!出事了!】
院中。
“侯君,侯君!”
万姑姑着急忙慌地到处找沈逆,终于寻到,见她居然就站在院内树下避雪。
“侯君,您怎么在这?那魏王私闯侯府说要带边女郎走,您快去看看吧!”
本以为沈逆会快步去前厅,却见她不言不语,不知听到没听到,微微浮着双眉,只看着手里的容器。
万姑姑:“侯君?”
营养液味道本不太好,所以沈逆特意加入了一些桂花味糖膏。
那抹桂花香,也是边烬喜欢的味道。
边烬很少透露自己对桂花的偏好,相伴的那十六年里,她统共就说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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