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们三人如此轻描淡写,但现场所有人都明白,山下兄弟析产案连扶桑本地人都分不匀,何况是来自大唐的鉴真和尚?
更是有人想到,和泉国相小林纯三郎如此热衷此事,会不会是受人指使,要特意给鉴真找个大麻烦呢?
“鉴真大师只是佛法高深而已,他又不是官府的判官,怎么让他断这种兄弟析产案?这不是诚心难为人吗?”
“就是,就是。我看那小林纯三郎没安什么好心!”
“鉴真大师最近风头太盛,看来惹了不少人啊!这回他可麻烦大了。”
“兄弟析产啊……啧啧!真难为那帮人怎么想的,找了这么一桩案子来难为鉴真大师,真够阴的啊。”
……
一时间,围观的士子们议论纷纷,都不看好鉴真。
那小林纯三郎却步步紧逼,道:“怎么样,鉴真大师?你怎么不说话呀?莫非没有信心判这桩兄弟析产案?您的无上智慧呢,都去哪儿了?”
“呵呵。”
鉴真慈悲眉颤动,微微一笑,道:“好叫小林国相得知,贫僧之所以刚才没着急表态,不是因为这个案子太难了,而是因为这个案子太简单了。”
“啥?简……简单?鉴真大师,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啊!”小林纯三郎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鉴真和尚道:“当然不是诳语,这么说吧,如此简单的案子,根本就不需贫僧出马,只要我坐前护法崔海随意点拨两句,就能为他们兄弟二人分个明白。”
小林纯三郎将信将疑,道:“果真如此?大师该不会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就拿崔海护法顶缸吧?”
“当然不是。小林国相不信的话,尽管去向崔护法问问。若他所言的方案,难以令山下两兄弟心服口服,那贫僧就甘领“打诳语”之罪。”
“好,这可是您说的。”
小林纯三郎面现喜色,迫不及待的对崔耕道:“刚才鉴真大师的话,崔海护法都听说了吧?不知你怎么看?”
崔耕心中暗想:鉴真这家伙可真够滑头的啊,随口一句,就把锅完全甩到了我崔耕崔二郎的身上,要不是我还有几招散手,今天还真的坐蜡了。
他微微点头道:“小僧当然听说了。不就是为了山下两兄弟析产吗?这有何难?”
小林纯三郎皮笑肉不笑地道:“难得崔海护法如此有信心,下官听了,真是心中甚为欢喜。”
言毕又看向山下兄弟,道:“山下永久、山下永希,你们这就把家产的清单,呈给崔海护法吧,让崔护法帮你们分一分。”
“不,不,不。”
崔耕连连摇头,道:“不需要,完全不需要。本护法乃佛门护法,分家产只需讲清道理即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财产清单。”
“哦,是吗?不需要资产清单,就能为两兄弟析产,这事听着可真新鲜,下官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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