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临终献策
薛已对自己弟子太熟悉不过了,见薛九针神色不对。就将薛九针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的。咳嗽两声,说道:“你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薛九针听了,立即跪下说道:“弟子不敢。”
薛已说道:“那你就说啊。”
薛九针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从京中的流言,期刊不能用兵部驿传,到而今举行的大会等等。
薛已听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薛九针说道:“你糊涂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周大人倒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所有参与解剖的人,估计流放三千里是少的。我八十多了,要死的人了,早一天死,晚一天死,又算得了什么。这我毕生功业,说不定就落在这外科手术上了。我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这一件事情不能不禁,不能被断。”
“你也是做过手术的,解剖有多重要,你不知道。没有解剖过几局尸体的学徒,你敢让他上手动活人吗?”
“糊涂-----”
薛已又急又气之下,似乎说话太冲,一下子又咳嗽起来了。
薛九针连忙膝行几步说,扶住薛已。说道:“老师,弟子错了,弟子错了。”
薛已说道:“大道理我不说了。你是郎中,你知道,多少不治之症,而今都治了。你自己之前都说,之前的大战后的伤员,死者十有七八,而今已经到了五五开。这还是郎中不够,药品血液不够的情况下,如果都足够了。你说能将伤兵死亡率下降到一成,甚至更少,这都是人命啊。医者父母心,看不该死的人却死在我们手中,于心何忍。”
“我一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薛九针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他看到出来,薛已的精神头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
回光返照本来就是身体最后一口气了。而今薛已越是激动,消耗越大,这口气散得也就越快。薛九针心中之痛楚,难以言喻,说道:“师父,您别说了,缓缓气,都是我的错。”
薛已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片刻说道:“拿笔墨纸砚。”
薛九针二话不说,将东西放在一块木板上拿来,放在床上。
薛已缓缓持笔。
他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对于他来说捏着毛笔,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了。即便如此,依旧颤颤巍巍的写行百余个字。随即重重躺在枕头上。似乎完成了心中大事,口齿也变得不清楚起来,含含糊糊的说道:“将这遗书,快给周梦臣。快给周梦臣-----”
薛九针一目十行看完,忍不住泪如雨崩,说道:“师傅,你这是何苦啊------”、
薛已说话越来越慢,也越来越轻,说道:“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人死不过臭皮囊,能有利于医道,何乐而不为。快去吧---。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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