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宗沐是一个临时差遣,手头也没有钱。
只能打这批粮食的主意。毕竟北方的粮价要比南方高多了。这粮食再运回去纯属浪费。而且这多出的来的粮食,按照潜规则,王宗沐私下分了也是可以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方钝还问这一件事情。如果是索要钱财,王宗沐还能理解。但是要添在单子上,却是什么意思?
王宗沐却不知道,方钝这个人是一个讲究人。他虽然不能说如海瑞一般的清官,但是在户部真没有多拿一份。特别是朝廷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方钝要四处找钱。太得罪人了,所以更是以身作则,简直是清廉如水了。
私人不取一毫,在公事上才能斤斤计较。
就好像这五万但粮食,折合银子也是一万多两,小两万两银子。这笔钱虽然不多,但是方钝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钱,一万多两银子,也能搪塞一两个衙门了。至于王宗沐自己的小算盘。方钝才不管的。他是户部尚书,管朝廷的账目就忙得不可开交了。下面人的烦恼,他们自己解决了。
王宗沐只能说道:“是。”
海运船队上上下下却不知道,他们的奖金没有了,这也是方钝在很多时候惹得朝廷上上下恨得牙痒痒的原因。
方钝见王宗沐答应了,也就没有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是说道:“你注意。这几日你估计要上京,飞熊在江南打了胜仗,也惹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前一段时间,严阁老提议让周梦臣入京奏对。被徐阁老否了,否则他真要来京师一趟了。”
“他虽然不能来,但你这一次北上,很多人都不当你仅仅是来押送粮草的。很多人都想从你口中得到一些东西,一些关于飞熊的东西。而且海运之事,向来与运河关联甚深,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岂能没有反应?”
“还有长江口一战的详情。总之,你必须进京一趟。只是你要好生思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宗沐听了,立即行礼说道:“晚辈明白了。”
周梦臣也没有料到京师如此多事,否则的话,他定然派一个心腹一起进京。王宗沐毕竟与周梦臣的关系还没有密切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不过,王宗沐一点也没有想要背叛周梦臣。
他并不是周梦臣死忠,也知道他如果反咬周梦臣一口,在政治上也能得到很大的进步。一来,他比较注意名声,因为在官场上当叛徒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如果看不管周梦臣,可以想办法脱离周梦臣。但是直接反咬,就太不地道。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志同道合。
王宗沐呼吁海运不是一日两日了。可以说他从小都有海运的想法,这是受到他的家乡环境影响所致的。但是到了而今,他都没有发现大明高官之中,有谁旗帜鲜明的支持海运。
而今也唯有周梦臣。
作为大明朝廷上唯一的海运支持者,王宗沐愿意用自己的政治生命来确保周梦臣的地位,毕竟,在大明办事,没有上层的支持,很多事情都是办不成的。
他怎么可能反咬周梦臣?
只是王宗沐也是心事重重的,他担心此去京师,风雨如晦,日子不好过啊。
方钝的判断一点也没有错。
数日之后,王宗沐就接到了命令,要他上京说明海运情况。
王宗沐就收拾行李,带着几个人往京师而已,至于海运船队,已经清空的船只已经陆陆续续的往回走了,但是还有相当多一部分船只还要在天津等着卸货。
王宗沐从天津乘船到了通州,虽然而今有一条水路,通过卢沟河到北京南门外十几里下船,然后从南门入京。但是几十年来的惯例,还让大部分官员习惯到从通州下船,从陆路到京师。
这一路驿站密集,官员走得也很安逸。
王宗沐也走这一条常规的道路。
只是他从通州出来,就发现了一个不同的东西,两道铁轨铺在地面之上,蔓延到视线尽头。
王宗沐心中一动,暗道:“这是铁路吗?”
周梦臣在江南大力宣扬气学的时候,推广科学知识的时候,也将铁路作为重要的成果,推广出来了。
王宗沐个人比较偏实学。但是他但是实学,更多是传统的经世致用之学,与周梦臣与气学接合的实学,并不是一回事。不过,这并不妨碍,王宗沐阅读与揣摩周梦臣的文章。
毕竟即便是后世的人对顶头上司也是要好好研究的,不要在工作之中犯了忌讳。王宗沐自然也做过同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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