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就无能为力。
周梦臣能调整心态,好好感受一下这种氛围,就非常好了。毕竟,周梦臣的将来还有很长。只是他并不知道,周梦臣是何等胆大,未来这一场辩论,又何等石破天惊。
也让虎丘之会在后世的影响力,甚至要胜过了鹅湖之会。
周梦臣准备好了之后,但是下面的事情,还是要按部就班的来,还有几个学者要讲学,不可能直接越过这个学者到两人之间辩驳的时候。
之后,周梦臣又听了湛若水,聂豹,等数名大佬的讲学,湛若水的自然论,体认天理。聂豹的归寂说。都能听出来很明显的王阳明的身影。
不过,这些人可没有王畿那样乱开炮。
总体上几日风平浪静。
只是这个风平浪静,并不代表其他地方就风平浪静。
从浙江的情报,戚继光已经带着新兵万余支援台州。台州围城战,已经持续数日了,而今还没有消息。周梦臣只能封锁消息,不让外露,而江北扬州,也出现问题了。
倭寇从江北登陆了。
这还罢了,毕竟周梦臣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倭寇不登陆。只能不要让他们在岸上站稳脚跟就行了。但是下面来报,卢镗说,他找不到倭寇的踪迹。
也就是说,确定倭寇是登陆了。而不确定倭寇向什么地方而去了。
这让周梦臣如何不大怒。
怎么,这是倭寇的主场?倭寇有情报优势,而在明军反而反应迟钝。还是下面各地的乡兵,战斗力不行,连本乡本土的情况都不能掌握?
周梦臣知道这一定是有问题的。
周梦臣思来想去,自己却没有办法。因为他才来江南几日,他除却官方渠道之外,私下的情报网,还太单薄了,很多消息是收不到的。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办法了。
周梦臣派人将何心隐请过来。
何心隐作为江南大侠,不仅仅自己人脉广阔,三教九流,无所不交,他身后还有泰州学派,也是非常有能力的。周梦臣查不清楚的东西,弄不明白的事情,何心隐却未必弄不明白。
何心隐一来,周梦臣就给他说明了问题。
何心隐听了,冷冷一笑,说道:“我大体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要过江查一查才能下结论。只是我能查出来,你未必能将这事情给处理了。”
周梦臣一听,就明白这里面的问题不小。何心隐也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周梦臣心中暗道:“莫非严党牵扯进去了?”
不是,周梦臣多想。而是他对江北的管控远远比不上江南,但是严党却不一样,江南世家大族太多,很难控制,但是在江北就不一样了。
江北也有很多豪门,但是最大的豪门是盐商。盐商即便比江南世家大族有钱太多,但是在影响力上没有办法与江南世家大族相比。
更不要说,江北有严党必须控制的,那就扬州,那就是盐利。
严党到底从扬州搞了多少钱。周梦臣并不清楚,但是绝对清楚一点,那就是严党在扬州捞的,绝对比朝廷在征收的盐税要多,一年盐税才一百多万两。更准备一点,周梦臣记得,嘉靖二十几年,有一年盐税,是一百零三万两。
为了这些钱,严党岂能不对江北控制严格。
周梦臣也不敢轻易动江北,因为这会逼得严党转变矛头,从与徐阶争斗之中转过头来对周梦臣。
这估计就是何心隐说周梦臣未必敢办的原因,何心隐是徐阶的人,如果严党矛头对准周梦臣,是对徐阶有利的。
不过,周梦臣仅仅是犹豫了片刻,说道:“放心,不管牵扯到谁,这一件事情,都我不会放过的。”
何心隐说道:“十日之内,我必定给你一个消息,可惜,我不能看你与王师叔之间辩驳了。”
周梦臣说道:“那就拜托何先生了。”
何心隐也不拖泥带水,当夜就乘着一叶扁舟出了苏州城。
周梦臣心中依然忧心忡忡,暗道:“希望何心隐真如他所言那么厉害吧。”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因为这一件事情,与严党对上一场,而是担心,失去踪迹的倭寇会给江北百姓带了重大的伤害。
只是,这并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不过,他暗暗下定决心,这一件事情,如果真是因为党争,不管是牵扯到谁,周梦臣都要给他来个狠的,毕竟即便是党争,也不能如此毫无底线。不杀鸡儆猴,如何以儆效尤?
这一刻周梦臣心中杀机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