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表现,越来越让这些理学老臣们满意。
老臣们一满意,自然就要督促你更上进,谁叫你变乖了呢?谁叫你有前途了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一个班里,你要是学习一直平稳地保持倒数第一,老师最后都麻木了。你要是本来成绩还不差,还自己奋进了,还看得出来,这一次考试比上一次高了两个名次,下一次又高了两个名次,老师也乐意提拔提拔你不是?
与你亲近了,就要跟你多念叨一点儿。
“佛伦亦是大学士,殿下见了他,也不要太冷漠了。”熊赐履谆谆靠诫。
胤礽很认真地问熊赐履:“师傅,我对佛伦是有些儿看不过眼,只是——有那么明显么?”
熊赐履很认真地想了想:“单看殿下对他,也没什么,只是人怕比。臣与张英虽与殿下相识日久,较佛伦辈亲近些。殿下,人与人,怕比的。”
胤礽颊上肌肉跳了一跳,没忍住:“我对他还是笑不出来。”对明珠呢,可以说是麻痹敌人什么的,佛伦差明珠一个等级呢,见了对方头子要笑,见了对方喽啰还是要笑,太子又不是卖笑的。
熊赐履哑然,突然觉得太子还是那个太子,与六岁时那个披着礼貌外衣,骨子里骄傲得紧的皇太子,根本就还是一个人。不管过了多少年、经了多少事,有些特质还是不会变的。
熊赐履也知道,之前教了那么多年都没改过来的事儿,不可能靠一句话就能扭围得了他的观念。只好摇头寄希望于多念叨他几次,让他表面上做得比较和气。
胤礽看熊赐履的表情也知道他不是很满意,想了想,添上一句:“他心胸太窄。”
这倒是实话了,熊赐履道:“圣上用他,用其能,殿下明察之。不可因一己之好恶,而有失偏颇。”正义凛然地,暗示,我知道那家伙是明珠一党的,跟您作对很久了,可您也得客观看待他啊。
胤礽无奈地答应了:“知道了。”试试看吧。
熊赐履头疼了,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六岁的小太子,犟得像头牛。不是说他的表情,完全是指他的行事,你说什么,只要他不乐意的,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去做。当面答应了,那是给你的面子,背后绝对把你的话当浮云!
可是吧,一想到太子如今这样努力,又起当自己学生的时候进步了好多,收敛了好多,又舍不得放弃。
熊赐履纠结了。
胤礽反笑了:“师傅怎么这个样子?也不避着师傅了,谁都知道我跟他们不太对付的,有一天,我对他们笑了,他们该想,这太子是不是又在想损招了?您说是不是?”
熊赐履哑然。
除此之外,太子对熊前师傅的话,还是很能听得进去的。让多读书就多读书,让与兄弟保持友善就保持友善,让对康熙好点儿再好点儿那就更加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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