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壮了!你全家都壮了!我,我这些天来一直跟着那那学武健身,怎么可能会壮!”正咆哮着,她突然停住,就连神色也在一瞬变得飘忽不定起来,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东西一般。
说起来,她这些天的食量……好像比以往增加了……不少……
难道她真的胖了?!
垂落视线在她身上,看着她那副自我怀疑的惊恐模样,夏侯婴原本清冽如水的幽邃眸光忽就一软。
门外,听着屋内动静的卫钧不由得抽了抽唇角。
他跟了夏侯婴足足十年之久,只知道他身上背负着的刻骨之仇,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个终日生活在往昔阴霾中的主子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本王去安排一下,两日后,我们启程。”
正腹诽间,耳边赫然飘来那熟悉的清冷声线,卫钧收起方才一霎涌现于心口的情绪,绷了绷脸。
靠在门框边,殷荃望着那抹不染纤尘无风自动的雪色衣袂消失在走廊转角,继而偏了视线转向屋内,干巴巴的开口:“刚刚你们都听见了?”
未及她声音落定,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先后从堂屋正中悬垂着的荷粉色纱幔中走出,两人脸上各自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眯着美眸,半晌后,殷荃轻叹一声,朝练红绫道:“明天,你代我去取先前拜托倪天择做的东西。”
说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一般又补充了一句:“红绫,用以操控心智的药,研究的怎么样了?”
闻言,练红绫张了张眼眶,显然是没有料到殷荃竟会在此时提及此事,却还是很快颔首答道:“已经调制好了,只是……”她说着,短暂的停顿片刻后继续开口:“我只在一些动物身上做过实验……至于这个药效会在人身上持续多长时间,就不太能保证。”
“好,给我准备一些。”
颔首领命,练红绫很快便朝外走去。
坐在上好的楠木圆桌边,殷荃翻开《江南通考》邱成志的那一页,眉心微微蹙起,心绪早已飘远。
回想起先前在戍北边境时沈信对夏侯婴那毕恭毕敬甚至带着一点畏惧的态度,她就觉得颇有些奇怪。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夏侯婴最多只是个养尊处优高贵冷艳还洁癖到有点变态的皇子,严格说起来,也就是出身高贵,要说其他,除了那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她还真就无法理解天玺帝派他平乱的理由。
如是想着的殷荃从书页上抬起视线朝哈日那望去一眼,问道:“你似乎对夏侯婴挺了解的样子?”
被她冷不丁这么一问,哈日那顿时有些困惑。
“夏侯婴是皇子,身居京城,你们蒙部地处边境,你阿爹对他怎么那么了解?”
“主子……”一瞬不瞬的瞧着殷荃眼中略带着困惑和不解的眸光,哈日那的神色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更带着几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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