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张了张眼眶,殷荃很快便恢复常态。
和夏侯婴在一起那么久,直到现在也还有些不习惯他那种奇异的思维模式,也难怪那些人会如此震惊。
“这剑谱本就属于行云剑派,将其交还与你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几不可见的翕动着菲薄如蝉翼一般的唇线,夏侯婴眉梢微挑,冷峻挺拔如不可撼动的巍巍雪山。
闻言,武行原本微微僵怔的脸色生出一丝松动,半晌后才稍稍恢复。
“王爷所言极是,在下再次谢过王爷!”重重出声,他边说边扭头朝那三个不争气的弟子看去,沉声冷喝:“你四人,认人不清,回去后须得好好反省才是!”
“可是师叔!”第一个出言反驳的人依旧是陵,只见她眼圈儿通红,俨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并未理会自家弟子的无理取闹,武行只以极简单的形式向夏侯婴略施一礼,随后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怒不可遏的向萧白羽瞪去一眼,陵一跺脚,遂极不情愿的甩手
去追同门师兄。
循着那些渐行渐远的行云宗弟子望了片刻后,夏侯婴收起视线转向从方才开始直到现在都不曾言语的邪佛与百花谷谷主重阳。
“真的航海图,还在你身上。”
不着痕迹的蠕动了一下棱角分明的唇锋,他那双冷月一般总向外散发出清澈辉光的黑眸在重阳身上定格。
听罢,重阳秀致纤细的五官稍显病态的轻颤了一下,似是在笑,饶是在阳光下,看上去也令人不可抑制的毛骨悚然。
只觉周身微微一凉,殷荃眉心轻蹙,朝夏侯婴望去一眼,后者视线始终定格在重阳身上,未曾产生一丝一毫的偏离。
蓦地,就在此时,笼罩在玄色衣袍中的重阳忽而古怪的抖了抖,气氛一瞬变得有些僵滞,就连邪佛的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半晌,一只纤细白皙的不似男子的手从浓烈的黑色衣袍中缓缓探出,手中拿着的,赫然是夏侯婴方才口中提及的航海图。
“王爷是何时发现的?”
宛如水蛇一般的手指缠绕在看上去破破旧旧,边缘泛毛的牛皮上,重阳的声线很轻,轻的宛如鸿毛落雪,声息轻浅。
边说边将那张卷成圆筒状的破旧牛皮展开,重阳垂落视线,仿佛眼前这些人都无法对他造成威胁般,显得格外气定神闲。
从旁瞧着面容俊秀却露出怪异笑容的男子,萧白羽咬咬嘴唇,遂朝殷荃瞥去一眼。
察觉到朝自己投射而来的目光,殷荃皱皱眉,不着痕迹的用食指朝自己指了指,见后者颔首,她眉心皱的更深。
啥米?
小白看她做什么?
难不成指望她把误入歧途的美少年重阳给拉回正道么……
思及此,殷荃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白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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