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七摸了那只兔子几下,便出了她的长欢殿。绿吟生得虽好看,可总与她聊不来。
她说的话绿吟听不懂,绿吟说的话她又不感兴趣。
想起她方才说起自己腹中孩子的事,虞七七回头往她的寝殿里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她说的话,南宫琰才不会信,她便也懒怠再去解释什么。
可谁知到了傍晚,多日不在她寝殿中出现的南宫琰又过来了,他身后的宫人手里,提着今日她在绿吟寝殿中见到的那只小兔子。
只不过它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的。
虞七七看着他,又看了一眼笼中的小兔子,“你把婉娘的兔子拿到我这里做什么?”
南宫琰从那个宫人手里拿过笼子,一把扔到她面前,笼子翻滚了几下,滚落到她的脚边,把虞七七吓了一跳。
阿笺又要拔出手里的剑,被虞七七拦下。
“我不过是给婉娘送了一只兔子,你居然连一只兔子都不放过!”南宫琰的眼睛泛了一道又一道红光,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绿吟靠在他怀里几乎哭了一整个下午,让他十分心疼。
她告诉他,“今日除了她,便只有太子妃碰过这只兔子,不过也只是摸了几下。”
他一听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死了?”
虞七七盯着脚尖上一动不动的兔子看了一会,嘴里喃喃说出两个字。她今日见到它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
“别假惺惺的了,你这毒蝎心肠的毒妇,我早晚要将你废了!”她这副怜惜的样子,让南宫琰生恶,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演戏。
“今后婉娘的东西,你碰都不许碰!”在她面前冷冷扔下这一句话后,南宫琰带着一身的怒火走了。
他好似每次从虞七七的寝殿离开,都是带着一腔的怒火。
虞七七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蹲下身子将笼子拾起来放好,那只小兔子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在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将笼子打开,将它从里面拿出来。
阿笺找了一块布过来,“公主,放上来吧。”她将布摊开,对着虞七七说道,她已经盯着它看了好一会。
“嗯。”
虞七七听她的,将手里身子早已变冷的小兔子放进去,包裹起来。她拿着被布包裹的小兔子,走到院中,寻了一处早丛,将它葬了下去。
第二日,她送给绿吟的那些花花绿绿,金闪闪的首饰,也被南宫琰退了回来。
昭娘看着桌上的那些首饰,脸色犯难,“太子妃的一片好意,还是让殿下误解了。”
她叹着气,将那些首饰收起来。
虞七七凝了那些东西一眼,便将眸光收了回来,一边斗着桌上的蛐蛐,一边满不在意说道:“他爱怎么想的便怎么想好了,总之我没做过那些事。”
几日后,太皇太后遣了人过来,将虞七七和南宫琰一同叫到皇宫里。上回她将南宫琰骂了一顿后,竟听说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发疏远了。
“一会到了太奶奶面前,你别乱说话!”马车内,南宫琰冷着一张脸警告了她一句。
虞七七抬起一双清亮的眸子,“我只会对太奶奶说实话!”她没有丝毫退让,在这座繁华的燕京城里,除了阿笺和昭娘,便数太皇太后待她最好。
“不知好歹!”
南宫琰又生气了,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一副好脸色。
虞七七懒得再搭理他,兀自低头玩着车内铺着的毛毡。那个毛毡的颜色十分好看,一层红的交织一层绿的,是她在南诏见不到的。
毛毡软软的,她用手往上面戳一个洞,它又会自己鼓起来,她便戳了一个又一个。
兴许是玩得太入迷,马车到了宫门外停下来时,她没有坐稳,身子往右一倾,倒到了南宫琰怀里。
鼻尖上,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