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深邃的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她每一处细微的神情都被他看在眼里。只一瞬,他便从她面前移开脸,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覆着寒意的面颊,手心涌上一阵酥麻,好在她的身子是紧贴着身后的廊柱的,这才能镇定自若地站着。
“漪儿,皇上已经走远了。”
南宫琰都走进御书房里了,内侍见她还傻傻靠着廊柱,走上前去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我知道了。”唐易漪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话中带了轻蔑,内侍撇了撇嘴,她虽是皇室后代,可到底是已经落魄了,如今这身上的贵族气势居然还没完全褪去。
大皇子的三日丧期要结束时,昭娘走进凤鸾宫里给虞七七传信,说清水寺的大师说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去大皇子的牌位前念段经书,好送送大皇子。
虞七七还未从哀恸中走出来,面色憔悴不已,眸光里没有一丝亮光,只点了点头。
昭娘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开口问她,“那,奴婢去知会皇上一声?”那日南宫琰来过之后,便没再来过,她们也不敢轻易提起他。
“嗯。”
她依旧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昭娘朝她微微倾身,吩咐阿笺帮她梳妆后,去了南宫琰那里。
却不想,在御书房外碰到了唐易漪,看到那张脸,昭娘整个人愣了一下,尔后才瞧出不对劲来,她比绿吟看起来要青稚一些,不然她真的以为自己活见鬼了。
唐易漪没察觉到她的变化,只挺着身子站在御书房外,南宫琰虽将她从沈非鸿的手中救了回来,可对她依旧是爱理不理的,从不愿让她到他跟前伺候,就一直这么远远晾着她。
昭娘走进御书房中,将清水寺大师的话转告给他,南宫琰只低低应了一声,也没问虞七七的事,她只好倾身退下。
出去经过唐易漪身边时,她本想多嘴问一句,可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里低头批阅奏折的那个人,又不敢多嘴,只得先离开,想寻个机会再好好盘问她。
回到凤鸾宫时,阿笺已经替虞七七梳妆好了,她身上着一件素衫,绾好的发髻上别了一朵小白花,妆容清淡,难掩脸上的疲态。
“娘娘,皇上那边奴婢已经转告他了,您要不要先过去?”昭娘没跟她说碰到唐易漪的事。
大皇子的牌位设在礼安堂里,从凤鸾宫过去要走一段路,比从御书房那边过去要远一些。
“嗯。”
她凝着铜镜中那张憔悴的脸片刻,便站起身子。她的月子才坐了几日,身子还虚弱得很,不能受寒,阿笺拿了一件很厚的貂绒让她披着,和昭娘一同搀着她,出了凤鸾宫的门。
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出宫门了,此刻瞧着宫中花木上点缀的一片白,还有屋檐上挂着的冰雕,鼻尖竟酸了酸。
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她便极少将注意力放在旁的事上,只一门心思扑在孩子身上,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还是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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