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龙离渊又来了凤藻宫,腰间仍旧是那个精巧的荷包。
云迟迟仍旧言语冷冷,将他刺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他终于不再来。
此时已经是年末,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
雪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云迟迟披着白狐披风,唔,还是上次去云府披的那件,在湖边漫步。
“皇后娘娘千岁。”一声浑厚好听的声音传来。
云迟迟怔怔地从神游中惊醒,看了一眼来人,勉力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原来是萧将军。”
萧南楚见她神色恍惚,似乎很难过,张口想问,却咽了下去,改成了不痛不痒的话:“嗯,年末了,皇上特准我进宫来,与表妹聚上一聚。”
“嗯,真好,皇宫里人情味少,兄妹本该多聚一聚的。”云迟迟想着自己在这里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有感而发。
“娘娘……”萧南楚本想劝慰,临到头来不知该说什么,于是话头引向了沈清漪,“清儿进宫时间短,不懂宫里规矩,以后还望娘娘多多担待。”
刚刚讲完,萧南楚立马后悔了。自己表妹进宫与她分享同一个男人,他还要求她多多担待,似乎也太过分了吧?
“娘娘……”他想收回那句话。
“那是应该的。”云迟迟笑笑,真诚道。
想想也是,她欠了萧南楚一份人情,可她却想独霸着龙离渊,让沈清漪独守空闺,不是太可恶了吗?而且她与龙离渊卿卿我我时,她没想到可怜的沈清漪,却在沈清漪与龙离渊有一点过分举动时,就心生暗醋,不是也太自私了吗?
可是有谁能想到,龙离渊的心中有着更重要的存在。
“娘娘、娘娘……”见云迟迟又陷入神游,萧南楚不由得唤道。
“我没事,”云迟迟淡然一笑,不经意看到萧南楚穿得单薄,忙道,“萧将军,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于是忙将身上的白狐披风解下:“从这里出宫还有很远,会感染风寒的。”
云迟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萧南楚却大惊失色,大旌国史上还从来没有那个臣子披皇后给的披风的,况且云迟迟身子单薄,解下披风后更显得孱弱,他竟……觉得心疼。
“娘娘,不妥……”萧南楚忙将她的披风重新给她披上,嘴里说,“回去的路上买两块芝麻糖吃吃,甜气入体,就不觉得冷了。”
云迟迟愣了下来,随即哧哧笑道:“原来萧将军还记得芝麻糖啊?怎么样,滋味很不错吧?”
“嗯,很好吃,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萧南楚脸上有丝飞红,似乎为男人喜欢吃糖而羞愧。
云迟迟见他羞愧的样子,不忍心打趣他,于是低声笑了笑,又说了两句,便目送他离去。
心情好了不少,云迟迟回去的路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而暗处一双锐利的眸子充了血丝,双拳已经攥紧。
入夜,云迟迟正准备歇息,门外床来高延熟悉的声音:“皇上驾到!”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
不过云迟迟已经无暇去顾及,因为那个几天未见的人又出现在她面前了。
房间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皇上应以国事为重,不必来迟儿这里。”云迟迟又想用冷语刺走他。
“谁说朕国事繁重?怎么,朕连来皇后的寝宫都来不得?”龙离渊反击了回去。白天时,她对着萧南楚笑意盈盈、巧笑倩兮,晚上却对他冷言冷语,他如何不气?
要不是萧南楚与她说了几句便走,他一定会冲上去将她搂进怀里,宣告他的占有。
“怎么来不得?皇上若想来迟儿也拒绝不了。”云迟迟不咸不淡地顶回去。
龙离渊被她的语气所伤,气得一把将她抱起:“那朕要宠幸你,你是不是也不会拒绝?”
云迟迟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龙离渊越发生气,将她放到床上,扯去身上碍事的外袍,颀长的身子便压了下来。
云迟迟索性闭上眼,不去想身上的痛,也不去想心上的伤。
龙离渊开始吻她的锁骨,轻轻地吻。
吻渐渐向上,待吻到她的脸时,才发现,她在哭。
她竟然在哭。
他爱~抚她,想占有她,想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而她居然在哭。
她不愿意。
一丝心痛划过心尖,龙离渊倏然起身,将外袍胡乱地穿在身上,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身上的压力忽然解开,云迟迟怔怔然看着龙离渊离去的背影。
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一片空虚无限蔓延,脑子里嗡嗡的,想不出个所以然。
过了很久很久,胸前的寒冷终于让云迟迟想起,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狼狈样子。
伸手准备将被子盖上,云迟迟猛然发现,床上掉落了一个东西。
她猛然坐起,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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