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不止一次的听说,自从花月满怀有身孕之后,都是常悦颜在未央宫里精心伺候着。
常悦颜并没有直接摇头,更没有点头,而是下意识的朝着刘默看了去。
刘默虽没有看向她,却也能够察觉到她的目光,平静的面颊没有半分起伏,声音淡淡:“坐吧。”
常悦颜一丝欣喜划过面颊:“是。”
因为花月满坐在了刘默的对面,刘然挨着花月满坐,所以常悦颜便顺理成章的坐在了刘默的左手边。
花月满是到了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个不应该坐的位置,是常悦颜给自己留的。
这女人的心机,果然深的难测。
“最近你都在跟着大学士学些什么东西?”饭桌上,刘默忽然开口,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刘然关于课本上的事情。
刘然如实回答,但却充满了不少的鄙夷:“不过是一些用不上的兵法,真怕看多了之后只会纸上谈兵。”
刘默淡淡一笑,难得耐心的道:“纸上谈兵总比连沙盘都看不懂的好,谁都是先从书本上看起。”
刘然不敢反驳:“是,皇兄说的是。”
花月满其实挺惊讶的,一向矫情的要死,毒舌的要命的刘然,在刘默的面前那就好像是耗子见了猫,简直是不要太乖顺。
尤其是……
刘然那在看刘默时候的眼神,敬畏这种凝着崇拜,崇拜的同时又莫名的向往,就这种赤,裸,裸,的小眼神要是用在姑娘身上,那姑娘绝对大呼三声“非礼!”“流氓!”“不要脸!”
还好她知道刘然是刘默一手带大的,刘然对刘默崇拜和依赖也是情有所原。
“太子爷您尝尝这道卤汁豆腐干,吃口鲜甜,软糯适中。”
“太子爷您再尝尝这道酸甜拌杂蔬,清脆爽口,味道鲜美。”
在刘默与刘然的交谈中,常悦颜也是一直没闲着,不断的给刘默夹菜,哪怕是刘默不予搭理也没有任何的失落,仍旧乐此不彼。
如果说,此刻的常悦颜要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刘默也是别人家的男人,那花月满会赞赏一声:好一个贤妻良母。
但眼下……
花月满只能可笑一声:好一个心机豆腐婊。
看样子常悦颜平时倒是没少在刘默的身上下工夫,不然又怎么能将刘默的口味喜好,琢磨的如此一清二楚?
表面柔弱,实则暗藏玄机,高,实在是高。
眼前忽然多了一双筷子,紧接着一块红烧肉便落进了碗里。
花月满抬头,刚巧对上刘默温柔的眼:“多吃些。”
要是平时,花月满会直接吃肉,但是眼下,她却笑着对刘默道:“有劳太子爷了。”
双眼似有似无的瞥了常悦颜一眼,却见常悦颜带着喂肉笑意的脸上,没有半分的嫉妒之色。
“咣当!”一声,一整盘的红烧肉被砸到了面前。
花月满一愣,只听身边的刘然愤愤地念叨:“想吃就直接说,本来就是个流氓,又何必装什么大家闺秀。”
好好的话就不能好好的说吗?
花月满这个气血不顺,要不是看在面前这盘红烧肉的面子上,她非要好好的和刘然谈谈道理,讲讲人生。
一顿饭吃的不紧不慢,花月满强撑着精神,不停的变相和刘默秀恩爱,以此试探常悦颜的水到底有多深。
可让她失望的是,无论她多和刘默深情对望,多与刘默情意绵绵的说话,肉麻的她自己都是一阵阵的掉鸡皮疙瘩,常悦颜那温柔的面庞连抽都没抽一下。
七巧在一边看着,忍不住一哆嗦一哆嗦的:“青竹,你说今儿的娘娘是怎么了?怎么,怎么就这么腻歪呢?”
青竹并没有回答七巧的话,此时的她正全心全意的盯着常悦颜,似洞察,似透析。
刘然显然承受不住这成吨的伤害,在一边抱怨:“女流氓,你现在的魔爪都已经伸向我皇兄了吗?”
花月满一巴掌拍开他:“小屁孩,吃你的饭。”
最后,是刘默有些受不了了,在花月满轮番的糖衣炮弹之下,终是无奈又好笑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