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到方北说这种话,连肖子君都听出来了点什么,于是打趣道:“怎么感觉你对你这个便宜哥哥挺上心的呢?”
“你不是喜欢调酒师吗?”彭昊说。
“等等,什么调酒师?”肖子君问。
“我哥酒吧的兼职生啊,”彭昊说,“北北还问我要人家联系方式来着。”
“我就说那天你看小调酒师的眼神不清白,还撩得叫一个尬……”
“别提了,”方北叹了声气,苦笑道,“人家到现在都没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报应!”肖子君幸灾乐祸,“方小北你也有今天!”
几个人连游戏都不打了,聊得热火朝天。
看到秦方遇的游戏头像变灰,方北扯了下嘴角。
方北从不后悔当众拒绝秦方遇,也不认为自己亏欠他什么。
对秦方遇时不时的嘲讽和针对,方北一直冷处理。
不回应,只是因为没必要。
但并不代表她会一味地容忍。
秦方遇的软肋一目了然,方北想要刺痛他很容易。
今晚的游戏打出了一包火。
方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门口响起敲门声,佣人在门外叫了她一声。
方北起床打开门,不耐烦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小姐,西楼的……”佣人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才能不惹方北生气,于是干脆跳过对方身份,把手里东西递过去,“让我给您送过来。”
方北没接,垂眸看着佣人手里的手拎袋。
几乎是看到品牌logo的一刹那,方北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拍了裙子照片给他,还指责他把裙子弄脏了,他好像确实说了会赔她。
她随手发了裙子的链接过去后就没再管。
没想到他还真去买了。
既然随随便便就能买下五位数的裙子,干吗要去给盛意当家教呢?
难道他还真想嫁入豪门?
方北看着拎袋,扯了下嘴角。
不愧是小三儿子,基因里带的。
“小姐?”佣人见方北没反应,又叫她一声。
方北没接东西,冷冷地说:“让他自己送上来。”
佣人踌躇着:“他给了我东西就回去了。”
“回哪儿?不就在西楼?腿瘸了走不了这几步路?”方北说,“你告诉他,要不亲自送过来,要不就扔了。”
佣人深知方北性子,只好拿着东西离开。
方北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火气。
可能是因为盛意的挑衅,可能是因为秦方遇的莫名其妙,也可能是因为……
反正要怪,只能怪他非要在这个时候撞自己枪口上。
佣人去了很久没回来。
方北等得不耐烦,干脆下楼。
往楼下走时秦方遇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秦方遇直截了当:“你的便宜哥哥就是盛意那个家教?”
方北脸色一沉,“你查我?”
“还需要查吗?”秦方遇嗤了声,“你大伯那个小三恨不得昭告天下了。”
方北冷笑,“怎么,就查到这个,没查到调酒师?”
秦方遇沉默一瞬,再次开口时,声音透着无奈,“方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方北冷漠道,“我只是不喜欢你,也不在乎你做了什么。”
说完不等秦方遇反应,方北直接挂断电话。
这种话特别伤人。
纵是她也并非铁石心肠,忍心在别人伤口上一遍遍凌迟。
但一来秦方遇的质问太过理所当然,早就超越他们之间应有的界限。
再者,她今天心里窝着团火,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达到了顶峰。
只能怪秦方遇运气不好。
又是个专往枪口上撞的。
秦方遇似乎不甘心,又打过来。
方北不想再理他,直接把电话摁断。
秦方遇却一遍遍不停打过来。
方北想关机,手机却突然死机,不但关不掉,手机铃声还响个不停。
刺耳的电话铃声一遍遍地在空旷的大宅里响起。
“砰”地一声,手机被直接砸在地上。
手机碎成两半后总算安静下来。
方北继续往下走时,脚步一顿。
她站在七八步高的楼梯上,视线顺着摔坏的手机一点点上移。
沈纵提着拎袋,脚边是摔坏的手机,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目光沉冷,像冬夜屋檐上冷冽的雪。
他一个字没说,但在这一刻,方北却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
方北,怎么会有你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