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本担心白国臣民怀疑杜旅死得蹊跷,多有暴乱。谁知杜旅之前装作造天兵刺杀,反而混淆了视线,除了在断梁庙的知情者外,谁也不知杜旅竟是死于孤鸣之手,城中信徒、僧侣、官僚、将士皆以为是天降灾祸,也不敢迁怒于天,此事竟顺利地蒙混过关。
君主暴毙,于是另立新君,经过十日国丧,又是十日庆典,白国才渐渐归于平静。
.....
城中东南城墙处,孤鸣将小手放在墙面。她所碰的墙与两边的墙色彩不同,前者洁白光滑,后者与之相比则显得灰黄暗淡。孤鸣散发金光,那白墙上显示出浮雕文字,精致美妙。
形骸从街角绕出,道:“教皇大人,你怎能一个人跑来这里?”
孤鸣回头道:“爹爹!”又面对白墙,道:“这城里有数不清的奥秘,真叫人叹为观止。我怎能不到处一探究竟?”
形骸道:“这城市原本就是灵阳仙所造,也唯有灵阳仙的统治者能让城市吐露所有秘密。杜旅并无发觉秘密的能耐,也无这等好奇之心。”
孤鸣道:“杜旅就是个大白痴。”
形骸与孤鸣相视一笑,他走上几步,看墙上雕刻,道:“这上头描绘的是屠杀场景?”
孤鸣道:“谁也不知道,这座断壁其实是叫做笔吏仙,一直暗中记叙着这座城的历史,建造此城那位灵阳仙所有的智慧,都遗留在这座墙上,还有发生的所有灾难,所有罪恶....”
形骸见那雕刻逐渐变化,他看不真切,孤鸣却沉迷其中,她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古人曾犯过的错,我决不能重现。”
形骸顿了顿,说道:“你这小猴儿般的性子,我原以为你会拒绝当这教皇。”
孤鸣道:“就像你说的,侠之大者,忧国忧民。我原本也不想要这劳什子担子,可我杀了杜旅,管杀还得管埋,总不见得甩手就走啊。”
鲁平老仙利用自己的威望,声称孤鸣是白国天赐之主,扶持她继位。城中百姓颇觉古怪,但对鲁平素来崇敬,又深感形骸当年救国之恩,一时并无不服迹象。在登基大典上,当孤鸣接过白国权杖之时,忽然间,圣墙竟绽放白光,现出千年前此地的辉煌景象。满城之人见状,惊为神迹,从此心悦诚服,再无怨言。
形骸笑道:“看来我总算没把你教坏了。”
孤鸣大拇指与食指一捏,道:“爹爹是有那么些功劳,但最大的功劳还不是我自己?”
形骸道:“你这丫头,怎地如此狂妄?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孤鸣连连轻笑,朝形骸怀里一扑,道:“看你吓成这样!子不教,父之过,你把我教得好,那是理所应当的,若教得不好,罪责岂不全在你身上?”
形骸亲了亲她额头,道:“罢了,就算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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