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晃动起来,泥土倾泻而下,这玄秦似已知形骸藏身处。形骸立刻逃开,在一安全处钻出地面,忽然,玄秦出现,朝形骸一掌劈下。形骸使平剑“玄武式”,刹那间剑风如壁如泥,玄秦击中剑风,动作略微迟缓了些。
形骸卯足全力,青阳剑朝玄秦直刺,玄秦身上那重叠的影子浮起,伸出一只影手,将青阳剑握住。形骸见时机刚好,施展放浪形骸功,将冥火与妖火混合为一,他大喝一声,形成汹涌内劲,朝玄秦猛攻过去。玄秦立时应对,运功反击,双方真气对撞,敌人的妖火竟势不可挡,反而压制形骸的真气,侵入形骸经脉。
形骸心念一闪,自知弄巧成拙。此人功力远胜自己,与其比拼内力,只怕也是死路一条。若与其周旋游斗,自己或许还能有望脱身,现在却几乎是必死无疑。
形骸身子发颤,鼓足体内所有角落,所有经脉中的内力,聚在青阳剑上,抵挡玄秦攻势,而青阳剑上突然烈焰暴盛,相助形骸奋战。玄秦那真气汇聚成暗影,与绿焰互相厮杀,状况极为激烈。形骸见状,稍稍恢复信心,试图用放浪形骸功操纵玄秦魂魄,却也毫无效用。
他咬牙坚持,只想:“他真气必然有限,哪怕是龙蜒,又如何能让他爪牙在阴间也能源源不绝?”
形骸注视敌人,玄秦面无表情。
并非是暗影遮住了他的五官,让人瞧不真切他神色,而是他脸上全无一丝变化,嘴唇不紧不松地闭着,眼神不冷不热地睁着,眉毛不远不近,下巴不高不低,他的脸像是一张面具,并不随心情喜怒转变。
又或是他的心也与脸一样,并无波澜起伏?
形骸感到敌人真气增强,立时又努力维持。青阳剑上传来更多真气,借予形骸,形骸怕其中有诈,但此刻哪怕是饮鸩止渴也顾不得了。
他身子越来越痛,遍体不适,度日如年,但终于熬过了半个时辰。可玄秦依然是那冷漠平淡的神情,真气也无半点衰减。形骸心头冰冷,明白自己全然想错了:“此人自身功力亦雄浑无比,哪怕龙蜒真气断绝,也依旧无穷无尽。”
形骸怕自己陷得太深,蓦然想要放弃,他试图松开青阳剑,青阳剑却似与他手掌烧融在了一块儿。剑上的真气也全无衰退,形骸可悲的发现:自己只不过是青阳剑与玄秦比拼真气的工具,他或许已真正成为了剑奴。他已无法回头,青阳的妖火烧入形骸经脉,渗透至各方,留下青阳的烙印。
恍惚间,他不再感到痛苦,他被暗影包围,唯独一点绿焰照亮了前方。
那绿烟来自一个少年,少年用轻松散漫的姿态坐着,用轻蔑好奇的目光看着形骸,少年的头发如同绿烟般燃烧,双眼的光芒仿佛不灭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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