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又看得汗流浃背,嘴唇发白,半天不敢开口。
形骸大感疲倦,却不逗留,抱起白雪儿,腾空一跃,奔了十里地,在山间找一洞窟暂歇。
白雪儿问道:“侯爷,那些尼姑和尚,为何一下子全都自尽了?”
形骸道:“那老尼姑一直在使诈,她说是与我单打独斗,实则是所有人斗我一人。”
白雪儿奇道:“竟有这等事?”
形骸道:“他们全都练有一门功夫,叫做降魔落花式,先前拼斗之际,其余人在外头围了一圈,悄然布成阵法,老尼姑在当中与我死战。我劈出雷电火球,打中这老尼姑,其余人为她分担一点儿伤势,她自身承受者微乎其微,所以能挡我许久。”
白雪儿“啊”地一声,道:“难怪!我看你施展的火焰那般大,那般强,连山头都快烧化了,却穿不透那老尼的石头甲。”
形骸点头道:“她练到是风行功夫,土行只稍有涉猎,如此隐瞒,本打算突然出击,趁我失策,要我性命...哼,只怕他们早有预谋,无论那庙中有无风波,我终究要与他们厮杀。”
白雪儿道:“是了,她就算使风行招式时,那些和尚也替她挨打,对不对?你那一道雷电劈中了她,她仍满不在乎的模样。”
形骸叹道:“我这人也算身经百战,可临敌时从无深远谋略,此节缺陷颇大,好在我使逐梦一层的心法,即使老尼姑有心算我,我也总比她快上一截。”
白雪儿兴冲冲的问道:“若你用这逐梦,往往能比敌人更强,单打独斗起来,岂非天下无敌?”
形骸道:“她武技阴谋强于我,真气意志弱于我,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能施加‘逐梦’于她,这功夫虽然厉害,可大有改进余地。”说罢愣愣出神。
白雪儿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道:“那后来呢?他们为何自个儿抹脖子?”
形骸叹道:“他们时运不济,恰巧遇上了我。这门降魔落花式暗中将众人的魂魄连在一块儿,自己却浑然不觉。如此运功,看似集多人之力,极难对付,却有极大的隐患。我也偷偷施展‘捉梦’之法,从每个人脑中偷出一段梦境,送入老尼姑脑中,你想想,若连天暴雨,堤坝中水流激增,岂能不泛滥成灾?”
白雪儿喜道:“对啊!这老尼姑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这许多古怪梦境,当场就吓疯了。”
形骸道:“不止如此,陷入落花阵中的僧侣皆需有誓死保护老尼姑的念头,加上梦境互通,老尼姑一死,他们也全数自杀成仁。你需记住,世上纵然有无敌功夫,可越是厉害,凶险越大。故而练功时不可急于求成,谋求捷径,否则终有一日会倒算反噬。”
白雪儿嗔道:“侯爷师父,你本事是大的,功夫是高的,可就爱教训人,我本来对你有....七成佩服,被你一说教,就只有...三成佩服啦。”
形骸道:“你性子好动轻浮,最易走错道路,我不说你,难道还纵容你么?”
白雪儿嘻嘻一笑,道:“我明白,我明白,打是亲来骂是爱。”形骸见她惫懒,瞪她一眼,只觉无法管教。
白雪儿笑了两声,鼓足勇气,问道:“侯爷师父,你...也是盗火徒么?为何你会变作那般古怪模样?”
形骸忽然严厉说道:“你须得发誓,绝不向外人透露此密。”
白雪儿忙道:“好啦,好啦,我白雪儿对天发誓,绝不将师父身上隐秘对任何人说,否则....”
话音未落,形骸施展神道教约束之法,真气从她口中钻入,缠住白雪儿心脏,白雪儿“呸”地一声,惨叫道:“这是什么?侯爷,你把什么东西塞我嘴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