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水苦笑道:“这还不简单?因为侯爷喜欢白雪儿,不喜欢我。”
白雪儿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喜悦,却道:“姐姐,别瞎说,你又乖巧又能干,谁会不喜欢你?只是侯爷师父是驴脾气,说过的话,不会更改。”
陈若水道:“你别说他坏话啦,被他听到,准会给你脸色看。”
白雪儿学形骸模样,拉长一张脸,道:“呔!我乃万年老僵尸孟行海,你们谁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陈若水、烛九、杰马宗皆忍俊不禁,烛九哈哈笑道:“安答怎地是万年老僵尸了?”
白雪儿道:“没有万年,也有千年,总之道行高的很,不然他为何油盐不进?”
烛九望着篝火,看着火焰飘摇幻灭,空气剥裂作响,他叹道:“曾经的安答不是这样,世上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般高傲、正直、热忱、仗义的人了,我被那魁京砍了一剑,他自己也受了致命伤,但他却将救命的良药给我吃了,全然不顾自己。他不计得失的帮我,陪我走过草原,走过雪地,跑到千丈深渊下去找我....”
白雪儿大感好奇,催促烛九说起往事,烛九点点头,将与形骸的经历都说了出来。白雪儿听烛九描述,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活泼、坚强、执着而聪明的少年侠客形象来,与现在的形骸对比鲜明,截然不同。她不禁心想:“侯爷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情形?若是他....他和往常一样,那又该多好?”
她看着烛九,他的脸蛋红扑扑的,他的眼睛闪着亮光,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篝火映红了他的脸颊,照亮了他的眼。
她又想道:“烛九公子真俊,俊的不像话,有些像一位大美女。莫非他是女扮男装的?不对,僵尸侯爷何等精明,若烛九公子是女人,他怎会不知道?他两人关系这般近,若当真如此,他早就娶这位美女为妻啦,何必结拜为兄弟?”
在白雪儿母亲未被青阳教逼疯时,她曾教白雪儿女孩儿家该如何化妆,如何打扮,如何穿衣,如何谈吐,如何欲言又止,轻嗔薄怒,如何若即若离,勾住情郎的心。她不由得想象替烛九换上女装,打扮一新,好吓那僵尸侯爷一跳,看看这木头般的人会如何反应。
到了那时,岂不有趣?
白雪儿傻笑起来,眼中也闪着调皮的光芒。
陡然间,塔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杰马宗、烛九同时站起,杰马宗道:”有敌人!“
烛九道:“脚步拖沓,武功低微得很。”
白雪儿急道:“烛九哥哥,若敌人不强,让我与姐姐练练手吧。”
烛九点点头,当先出了门,白雪儿跟在他与杰马宗身后,见黑暗之中,站着九人,身穿红袍,其中一人比旁人高大,立于最后,似是首领。
那首领打了个手势,其余八人散开,将烛九四人围住,更不多话,身上绿焰飞扬,有如箭在弦上。
烛九看那红袍,见这绿火,道:“是青阳教的?”
其中一人道:“都拿下了,尤其是这小白脸!”说着,众青袍人身子圈转,倏然一掌拍出,绿火如箭般射来,来者武艺竟皆甚强。杰马宗喝道:“好贼人!”大刀圈转,龙火照耀,将一半绿火弹开,身子晃动剧烈,似有些吃力。
烛九心想:“正好试试新学的功夫。”使天镜玉明手,身躯一分为二,绿火落空,他同时反打,击出拂尘,虚实难辨,有一人中招,吐血而亡。烛九再扔出骨灰飞刀,只见刀光一闪,另一人脑袋一分为二,鲜血狂喷。
又有两人夹击而上,手中兵刃砸落,烛九微微一笑,双目发紫,拂尘一扫,化作刀剑,铛铛两声,将这两人架开,随后一扬手,手中飞出密集镜片,好似雨落,将那两人刺得支离破碎,血流如注,倒地而亡。
白雪儿、陈若水、杰马宗见烛九武功大进,杀起敌人轻而易举,一齐为他喝彩。烛九一振拂尘,稳稳站直,甩去手掌鲜血,问道:“为何不上来了?”
青阳教首领站在暗处,看不清容貌,他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阁下妙悟神通,果然非池中之物,这也是那断翼鹤诀的功夫么?”
烛九心想:“此人是谁?语气好生熟悉。”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于是答道:“我尚有更厉害的手段,正要用在尔等身上。”
青阳教首领又叹道:“用破心咒。”
忽然间,两个青阳教徒走上一步,右手食指朝烛九一点,烛九心想:“是无形指力?”横过拂尘,兵刃竖起格挡,可霎时脑袋一疼,只觉似有一股寒气从头,惊讶万分,怒道:“你...你也是月舞者?你是那...那个马炽烈?”
那白色人狼咧嘴一笑,鼻子在烛九身上嗅了嗅,点了点头,将他一抛,烛九还复自由,兀自有些心智迷糊,暗想:“马炽烈?这..这又是何人?他样子好凶恶,好可怕,可他为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