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站在李素希门外，行李箱和背包被放在了靠墙的位置。

用了近十天时间，跑了无数地方，咨询过不少人，又拍了不少影像和照片，姜灿终于忙完了奥地利那边的事情，也确定了维也纳将是他电影的取景地之一。

事情结束，一路回来。

计算自己飞机到站时间太晚，没必要让李素希在机场等着，就没通知李素希回来时间，突然出现也算是给李素希一个惊喜。

但是！

事情似乎有些出乎姜灿预料。

未到门前时，姜灿原本是想直接输入密码进去，但站在公寓门外，姜灿却隐约闻到一股烟酒味传出。

很明显。

虽然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但大概率不会只有李素希一个人。

坦白说。

一瞬间姜灿有些生气，他虽相对理智，能很好节制自己，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喜怒、没有情绪，他也是人。

不过气愤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灿明白，李素希跟他不同。

他有两世阅历，更有远大目标，所以他懂得权衡利弊、节制**。但李素希说到底才只有十八岁，心智还不成熟，如果他用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标准来要求李素希，那就过于严格、刻舟求剑了。

只不过问题是。

他不可能等待李素希成长。

除了那些天生理智的人，大多数人的成长都是犯过无数错，吃过无数亏，最终经历的多了，知道厉害了才变得成熟。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要帮李素希收拾无数的烂摊子。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哪怕对自己有影响，哪怕可能毁了自己，还是要为某个女人付出，那是舔狗的做法，不是他。

他对李素希容忍度很高，但有条件，别成为麻烦。

没人喜欢麻烦。

站在门外，冷静了几秒钟，姜灿调整心态，按响门铃。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客厅的寂静。

众人皆看向玄关。

一个离得近的女生按着地板起身，随口道：“我看看是谁。”

快走几步，凑到监视器旁一看，回头就是一声惊呼：“素希，是個大帅哥！”

让李素希放开双手，姜灿问道：“刚到门口，我就闻到你屋里传出的味儿了，今天喊朋友来家里聚会？”

李素希心虚地点头，同时也松了口气。

果然。

听姜灿的语气，她刚才想的没错。

老老实实的，大概率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耍心眼，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正这样想着，就听姜灿笑道：“既然是你朋友来了，那我进去打声招呼，也是礼仪。等大概认识后，我就先上去了，你好好招待他们。我过来就是跟你见下面，免得你明天抱怨我回来不第一时间见你。”

“oppa，我才不会呢。我哪有那么小心眼。”李素希轻摇姜灿胳膊，以示不满。

姜灿笑笑。

走进公寓，在李素希的殷勤下换好拖鞋，姜灿一走进客厅就看见一幅乌烟瘴气、杯盘狼藉的画面以及几个打扮特异、又是鼻环、又是眉钉的男男女女。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但不等被人察觉，姜灿就恢复了笑容。

“大家好，我叫姜灿，素希的男朋友。初次见面，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你好。”

“伱好。”

“你好。”

……

姜灿话音落后，一连串你好声响起，就连脾气火爆的惠珍此时也端正面容。

老实说。

他们有点被姜灿震住了。

说震住有点不太合适，应该说，一身正装、干干净净、处处透着成功人士品味的姜灿，与他们这些奇装异服、花里胡哨一比，不自觉就有点自惭形秽，下意识开始端正自己的言行。

更何况姜灿身材高大，年龄更跟他们差不多，这种自惭形秽的心理就更是严重。

这一刻。

他们忽然理解了李素希刚才为何会显得那么慌乱和害怕了。

面对这样一个，无论是外貌、身高、学历、才华等等等等，各方面都似乎贴着“优秀”标签的精英人士，你站在他面前，他一句话不说，你都能感受到差距，感觉到自卑。

当你在他面前表现出不完美时，你又岂能不产生慌乱、不生出担忧？

害怕，是真的害怕吗？

说穿了。

更多是自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