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此时正是傍晚时分。
周尺若面对着锦淳,一时竟是无言。
久久的沉默让锦淳本倔强抿住的唇轻轻颤动起来,他挺拔着身躯,十岁的少年已经能看出几分成年后的轮廓,如劲松,如雄峰,越发的让人有高山仰止的气度,可也散发着疏离和冷漠的气息。
真像,怎么会这么像。
那年去机场送旧年儿子飞国外学习,儿子也是这般抿着唇,冷着脸,倔强又疏离,当时是她忍不住搂住他抱了抱,而儿子的手臂在很久后才环住她,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很快松开,再不迟疑的转身登机。
前夫的眼神很欣慰,儿子的眼神很坚定,唯独没人注意她,满满的失落与自嘲。
儿子会走,前夫会与她离婚,都在意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
周尺若缓了缓情绪,抬眼看锦淳,“所谓的真相不过是裴逃的推理,曲游一天不承认就一天不能定罪,无罪加身,怎可用刑?”
闻言,锦淳的脸阴翳的能滴出水来,见周尺若眼露失望,一瞬又变的慌乱无措,可随即,又变的狠厉而坚定。
一个曾经那样清澈的眸子会瞬息几番变化,着实让人惊诧。
周尺若心里仿佛堵了一块石头,闷痛闷痛的。
“若皇上如此做,是为不公,若不公仍要这么做,是为昏聩,皇上是明君,势必会君临天下,清誉为重,还请皇上三思。”
锦淳再有想法也哑住了,这么一刻他伤心到恨周尺若,怎么也想不明白,人证物证都有的情况下,她还是要包庇曲游,为什么?
曲游哪里好到要她伤害儿子!
锦淳眼眶红了,终于露出几分孩子气的模样来,但还是傲然的翘着小下巴,抿着嘴唇不应声。
周尺若的心更痛,烦躁的使劲扇了两下扇子,硬下心肠对裴逃吩咐,“让人准备笔墨送进去,什么时候曲游写认罪书,什么时候刑部大牢。”
裴逃躬身应是,但没动,忽然问道:“臣斗胆请问娘娘,曲游认罪如何处置?弑兄,罪孽深重。”
周尺若脸一沉,转眸盯住裴逃,慢慢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时候裴太医供职刑部了?”
裴逃的腰压的更低了,但语气却没有一点慌张敬畏,只说,“臣不敢。”
周尺若还要奚落他两句,锦淳赌气般的说道:“母后还是该说清楚的好,模糊的话朕不想听。”
这一句呛的一众办案人员都是冷气倒吸,恨不得立时消失没听见。
周尺若嘴角的笑容却越发深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动气了,她的目光如实质般从裴逃处转到锦淳身上,笑的和煦,“好呀,若曲易之死真是曲游所为,执火刑,挫骨扬灰!好么?都满意了吧?”
她不再看这些人或惊悚或惊讶或难以置信的样子,扇子唰的合拢,起身走到曲游的紧闭房门前,大声问:“你听见了么?若你弑兄,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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