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禽兽你还贴那么紧过来?还蹭我,你成心的是不是?”徐文耀咬牙说,“不管了,我吃亏点,不进去就不进去,用手。”
王铮漫不经心地碰了他几下,非但解不了渴,反倒将火烧旺了,徐文耀急道:“好好弄,你是不是想我兄弟毁你手里啊?”
“挑三拣四的,我还不伺候了。”王铮缩回手。
“行行我错了,小铮,再来两下?”
“不来了,回回弄得我手快抽筋了你还没动静,我不管。”
“真不管?”
“不管。”
“信不信我扒你裤子把你正法了?”徐文耀怒了。
王铮呵呵低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老老实实把手伸过去动了起来。
但他的手法实在差劲,还喜欢在这种时候聊天,比如现在,他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徐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gay的?”
“十四岁?不记得了。”徐文耀握着他的手自己掌握节奏力度,不一会便呼吸急促,脸色绯红。
“这么早啊,”王铮匀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他浓密的眉毛,笑着问,“你真是早恋,是个什么人啊?你早恋的对象?”
还在动着的手骤然停了下来,徐文耀深呼吸几下,撇开他的手,翻身坐了起来,整理好衣服有点急切地说:“忽然想起来要去盯欧洲那边的公务,你先睡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下床,问:“要还睡不着喝牛奶怎么样?或者起来听听音乐……”
王铮也坐了起来,打开台灯,橙色灯光遍布房间,他看着徐文耀,轻声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真有事。”徐文耀扒拉了下头发。
“真的?”
“对不起啊,你乖乖的,先睡好不好?”徐文耀过去亲了他一下,笑了笑说:“我办完事马上回来,给我十分钟,而且,你弄得我不上不下的,我还是去浴室自己解决一下。”
他把王铮哄睡下,替他重新盖上被子,关了灯,这才走出房门。到阳台上拉开玻璃门,对着满城夜色,忽然深深叹了口气,想抽根烟,摸摸身上才醒悟到这穿的是睡衣,哪来的烟。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如何说,不知为什么去说,多年前暗恋过老师早已记不清模样,但留下来的,却是遍地狼藉,无法一一收拾的惨烈和一败涂地。
他知道这一生都无法抹去这宗罪,哪怕拥有足以温暖生命的那个人,哪怕获得能拼却一切都要去拥有的确凿无疑的恋情,哪怕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有了相比青少年时代更为坚定和有行动魄力的决心,他还是觉得,没办法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与对方分享。
这是属于他个人的,只能命名为徐文耀的,孤独的回忆。
徐文耀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夏季的风吹在身上是暖的,带了点薄暮将至的微凉,等到他能清楚地辨别出空气中含有树木新鲜过滤过的味道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他揉揉酸痛的胳膊和腿,走回去房间。
王铮在日出之前的光线中静谧地安眠着,脸庞看起来恬静美好得像个干净的婴儿。徐文耀微笑了,走过去,轻轻上了床,将这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但王铮像有知觉一样,自动地缠绕上去,主动吻上他,动作中有徐文耀从未见过的怜惜和担忧。
徐文耀一阵心疼,他没法解释,只能投入进去,激烈地回吻他,用身体十二分的热情告诉他,没事,我只是暂时回避一下,我甚至都没有离开,没事,一切都会好。
当他进入王铮的体内,被那熟知的温暖包裹住的时候,他闭上眼,清清楚楚看见在狭小幽深的通道里,也许是要去火葬场的必须通过的一条隧道,有细微的光线投射进去,那当中,他看见一个少年背影模糊,哭喊着谁的名字渐渐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