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误食,而是吞了蛟丹啊!
于野的喘息声变得急促起来。
裘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出声,顺手盖上褥子,转而拈须沉吟道:“这孩子父母双亡,又遭此难,倘若施救,或有转机。劫数啊……”他神情迟疑不定,默然许久之后,猛地拂袖一甩,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
“张嘴!”
于野尚未张开嘴巴,药丸已被强行塞入口中,紧接着一只手掌拍打胸口,一只手掌拿捏着他的肩胛与手臂。一股温润的暖流瞬息直达肚腹与全身,尚在折磨他的痛苦顿如潮水般退去。
“断骨已续,外伤无虞。丹药尚需调理之法,或能保你一条性命!”
裘伯的话语中,多了一丝倦意。他捡起竹杖,沉吟道:“此地不便养伤,跟随老夫来吧!”
“嗯!”
于野答应一声,翻身爬了起来,挪动脚步之际,又惊讶不已。
此前,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难以出声说话,此时,竟应声而起,虽脚步轻浮,身子摇晃,走路已无大碍。不仅如此,他的五脏六腑与手腕、肩膀的痛疼也缓解大半。
裘伯的丹药,果然神奇。
于野振奋道:“裘伯……”
……
夜色渐深。
两道人影进入祠堂的后院。
走在前头的是于宝山,他接连打着哈欠,抱怨道:“我爹说于野无人照看,连累你我前来守夜!”
随后跟着于二狗,手里捧着一盏油灯,笑嘻嘻道:“自家兄弟,理当如此!”
“哼,赶了整日的大车,又从傍晚忙到此时,困死人了。”
“我也犯困呢。”
“此次冬狩,尽被于野毁了。得罪白小姐不说,于家村与白家村差点反目成仇。若非看他伤重,我定要打他一顿。”
兄弟俩边走边说,进了后院的屋子。
“咦,人呢?”
地上的褥子尚在,而躺着的人没了。
“哦,或许是起夜撒尿去了。”
“他仅剩下半条命,如何四处走动。”
“被野物吃了?”
“不敢瞎说。”
“哼,不管他了,睡觉!”
于宝山懒得多事,拨弄炭火烧旺,然后扯起褥子倒在地上,不一会儿打起呼噜。
于二狗放下手里的油灯,转身出门。
前几日下了场雪,房前屋后依然雪白一片。即使夜色笼罩,远近四周尚能看个朦胧。而小小的院子里,根本不见于野的踪影。
莫非他伤势有所好转,独自回家了?
于二狗伸手挠了挠头,奔着院外走去。
找不见于野,他放心不下,索性四处转一圈,千万别让那位好兄弟出现意外。
“汪汪——”
刚出院子,有狗吠声传来。
谁家的狗儿,大半夜的嚎叫什么。咦,又听不见了。
于二狗心中好奇,循声走了过去。离开祠堂不多远,脚下突然踢到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他俯身察看,一条土狗躺在地上,却已拦腰断成两截,流淌的污血还在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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