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
“你以为呢?”
那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已经官复原职的张所长不再提这事,陶昊在隔壁给县公安局的几位领导敬完烟酒,也回来继续陪老师喝酒。等到大家酒饱饭足,陶昊领着三位客人去楼上休息,师母和老师当然去他那套没人住过的豪华新房住,张国柱则跟他去平常住的那套房。
陶老板有的是钱,当然不会亏得自己爷俩,富丽堂皇的装修让住惯了兵营的张国柱直咂舌头。
参观完之后,张国柱往那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一躺,突然幽幽道:“桃子,现在我有点明白了,伟国说的还真没错,嘉文是好心差点办错了事。”
正沏茶的陶昊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那些破事,还是被彭伟国看穿了。
“怎么样?伟国对你够意思吧,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坏水,还在嘉文面前替你打圆场。你说你也是,要办就办利索点,拖泥带水得不象男人。”
“柱哥?”
接过热茶,呵着酒气的张国柱嘿嘿直乐,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就别装了,你、我还有伟国都是从山里爬出去的伢子,没点手段能出得了头?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有伟国那么会读书和运气,混得未必会比他差。”
这话让陶昊更不敢接了,因为这叫交浅言深,虽然他不知道这成语,但他知道逢人只讲三分话。哪怕赵东明是他兄弟,陶昊有些事还是不会说的,比如他对胡小清的心思,以及他脑袋上那顶‘婊子崽’的帽子。
“不明白?算了,哥给你直说了吧,哥马上要转地方了,这十几年也算熬出来喽。”
这不对吧,首长的绝对心腹,还从一线部队往地方上转?
“这你就不懂了,哥不是当指挥员的料,十几年就学会了怎么保护首长。嘿嘿,转地方升一级就是中校,当几年武装部长即使升不上去,转业也至少是正县团级,不比我在部队里苦熬强?”
哦,原来是高兴,又借着酒意。
陶昊这才放下心来,从茶几下摸出老陶的芙蓉王,递了支给这半醉的未来县领导,自己也叼了支,调侃道:“柱哥,地方上可不比部队,油水多着呢,想好了怎么捞点吗?”
“这不是找你吗?兄弟,全地区的武装部长,也就是你们县里的老陈刚调到军分区去。”
开什么玩笑?陶昊连忙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就一读书伢子,连业都没毕呢!”
不高看,不高看,张国柱自诩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但他承认做不到陶昊这份上。远的不讲,就讲眼前的事,听到木建军讲义气,就把只差一点搞到手的齐整妹子放了,还借出去两万块钱,而且是注定要打水漂的。这种义气人,还不赶紧认作兄弟?
叭着香醇的芙蓉王,酒不醉心不迷的张国柱趁着酒兴,提醒道:“我跟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老子白认你这兄弟?你想想,你们县的人武部在哪?”
陶昊在县城里念了三年高中,哪不知县人武部在哪?一想到那地理位置,不禁吓了一跳。操,这混蛋是想搞官商勾结!
没错,有大油水的地方,也轮不到张国柱一个警卫员,所以彭伟国才给他出了这个主意。武装部没钱搞开发没关系,找有钱的人合作就行,比如陶昊他老爹?关键是要彼此有一定的信任基础,大家才好暗中操作。
“桃子,哥已经帮你搞掂了那妹子的事,够兄弟吧?你放心,违法乱纪的事哥不干,更不会让你老爹吃亏的。”
陶昊立即紧张起来,双方合作赚钱的事他不操心,断头的生意有人干,亏本的买卖没人做,要是赚不到钱,哪怕这混蛋说出花来,老陶也不可能上当受骗。
关键是前面一句,胡小清到底怎么了?那是个真正的好妹子,还长得那么齐整,要不是木建军算是个讲义气的好汉子,他陶昊哪怕做些龌龊事,也要把她骗到手!
“操,平时精怪样的伢子,这都听不明白?”
正高兴的张国柱拉开他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两叠四巨头扔给陶昊,笑骂道:“从来只有我们兄弟沾面子,我们兄弟可曾吃过亏?”
操,这手腕子耍得溜。陶昊听得瞠目结舌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拿着钱出门去找张所长借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