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圣则有不同意见,道:“我却以为,范承谟此策也没什么不好,联盟的目的终究是为了抗清,若是为了所谓的盟友之谊,而耽误了抗清的大事,岂不是本末倒置?”
“毋庸讳言,耿精忠这仗打得确实是不好,如范承谟所说,是远不如他自己的部将曾养性的,眼下曾养性已经打得太远,且所占之地都是沿海地区,也就是迁界禁海的地区,粮草,后勤,弹药,是大问题,耿精忠受困于金华城下,就算是想支援,也是有心无力,甚至于只怕他自己也在害怕曾养性功高震主,对他多有忌惮,未必就乐意支援于曾。”
“丞相,曾养性如此一员虎将,无论他是不是耿精忠的嫡系,若是因后勤不继而导致功败垂成,这难道不可惜么?我潮州有水师之利,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去支援他呢?”
“说到底,咱们与三藩联合是为了反清复明,是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安康,又不是为了他们的富贵权势,而此次来看,这三藩的表现,属实是有些差强人意。”
“尚可喜尚之信父子就不说了,首鼠两端,让咱们这些盟友和他的属下全都无所适从,有力难出,吴三桂自己率领主力在长江南岸集结,迟迟不见下一步的动作,同样是主力打得远不如西线的偏师王屏藩,再说孙延龄,吴三桂叫他领兵去湖南与他合兵,他却非和马雄杠上,这都是什么狗屁盟友?”
“臣以为,抗清的不止丞相与三藩,更是曾养性,王屏藩这些拼杀在前线的大明将领,更是这江南数省,数以千万计的无数百姓,是天下人心。若是丞相真要以大局为重,就更应该援助曾养性,而不是顾虑他耿精忠的忌惮不忌惮,丞相若信得过臣,臣愿意独领一支水师,帮助曾养性攻克,并建设宁波,开设西太平洋公司分舵。”
于成龙闻言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姚大人,你是绍兴会稽人是吧。”
“是又如何?”
“曾养性若是攻破宁波,自然也要捎带手打下绍兴的,是吧,丞相虽早已将你的妻儿双亲接了过来,甚至你家的几个兄弟还在澳门做起了生意,但是你的乡亲发小们总是还在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你们家整个宗族一万多人也不可能都南下或是出海,眼下康熙俨然是已经疯了,甚至不惜株连刘洵十族,你也是绍兴人,所以害怕杰书杀人的时候一顺手,把你的乡亲也给株连了想去救人。”
“你……”
姚启圣勃然大怒,道:“于成龙,我知道你因此事牵累了家人心有不快,但你又何必在我的身上撒气?明明是你自己扭扭捏捏,非要做满清的忠臣走狗,否则丞相又怎会没有时间提前接你家人出来?你明臣当得扭捏,忠犬也当的不彻底,所以你家人的死全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于我?”
于成龙闻言自然也跟着大怒:“我是忠犬,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好歹是天下定鼎之后走郑经的科举途径入仕,你呢?你曾引清兵攻略自己的家乡,你才是地地道道的狗汉奸!我之所以归顺丞相是钦佩于丞相的胸襟气度,相信他能做千古以来无人能做之事,开创前无古人的真正大同盛世,与你这等贪生怕死猪狗不如的东西俨能同日而语?”
“你……”
刘大炮连忙狠狠地一拍桌子:“够了!”
再骂下去这俩人就纯是人身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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