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无咎跟着两名追魂弟子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然后看看后头没人了, 他一个转身闪进了路边的阴影里, 挑了另一条岔道往暮云他们休息落脚的下人房过去了。
今晚炼神宗出了这么大一台事,可是那都是内门弟子们和处在高位的人头疼的事, 与这些住在下人房的帮佣和外门弟子们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所以这里依旧是一片安静, 许多人早就歇息去了。
沐无咎小心地摸到了他们藏身的屋子里, 一推门,暮云和上官倚月正坐在屋内,暮云裸着上身, 上官倚月在给他包扎伤口。
本来治伤是挺严肃正经的一件事, 可是沐无咎总觉得自己一进屋就有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尴尬。
暮云胳膊上的伤口不深,他虽然没有好好学过医术,但作为遣榆谷弟子, 平日里天天看一门上下的师傅师伯们给人治病疗伤, 经年累月耳濡目染, 只是包扎个伤口, 算不得多难,这狼自己都能做。可是他非要上官倚月给他包扎,过程里还动手动脚地揩油吃豆腐, 沐无咎推门进来时, 气氛正旖旎。
好端端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多余的人, 把气氛都搅了,暮云一脸不满,慢慢把握着上官倚月小手的爪子松开了,然后黑着脸问沐无咎:“你这一天都跑到哪儿去了?”
要不是沐无咎突然回来了,他差不多都忘了自己这次还带来个师侄。
上官倚月终于把手抽回来了,她松口气,手脚勤快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然后借口出门倒水,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留在了屋里。
“我……跟着宁姝去了一趟炼神宗地下水城。”沐无咎老老实实回答,上官倚月出门的时候与他擦肩,他回头看了一眼,没看着上官倚月的脸,只看到对方发红的耳廓,“师叔,你怎的受伤了?”
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沐无咎深刻地自我反省。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坐下。”暮云招呼沐无咎坐下,他上下打量一下沐无咎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是脏兮兮一副被脏水泡过的样子,脸上东一块西一块都是泥——暮云叹了口气,知道沐无咎这一天可能吃了不少苦头。
“地下水城是宁姝带你去的?”暮云问。
“是,而且我们找着李子封了,他就在水城里头炼尸。”沐无咎道,想了想,他将地下水城里的见闻都同暮云细细说了一遍,也讲了自己如何被逼得落水,又如何与宁姝从水城中逃出。
末了,沐无咎有些难过地说了一句:“师叔,唐释又死了。”
“唐释?”暮云觉得这话听起来耳熟,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么个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上次他没死,这次又死了,可我觉得他没死……”沐无咎挠挠脑袋,这事说起来他也觉得混乱得很,完全说不清唐释怎么死了又活了,然后又死了,但是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唐释一命归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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