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都尽量翘着脚,让水不沾到鞋上。我还发现水里飘着白乎乎的小虫,估计又是寄生虫之类的东西。
我们没理会虫子,等水流的差不多了,铁驴再次动手,把裂口加大。之后我们仨七手八脚的,把姜绍炎托了出来。
姜绍炎完全没有意识,甚至眼皮都没眨一下。我和铁驴为了不让他继续在臭水里侵泡,又给他挪了地方。
最后我们选了一个相对干爽的地方,让他平躺下来。铁驴压着姜绍炎的胸口,又给他掐人中,似乎加速他醒来的速度,而我伸手在姜绍炎身上捡起虫子来。
我的体质特意,不怕虫子,本来他身上确实藏着不少虫子,有的更是半截身子都钻到姜绍炎的体内了。
我拽虫子时,它们还试图往我身上钻,但一碰到我的毒血,它们全蔫了。
我都没数到底拽了多少虫子出来。这时巴次仁喊我和铁驴。我扭头一看,他正蹲在另一个瓷坛旁边,这瓷坛的盖子被打开了,他从里面拽出一个女子的脑袋。
我当然认识这个女子,是寅寅。自从色勒小乘寺一别,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她竟变得跟姜绍炎一样,都那么虚弱与昏迷着。
倒不能说我重色轻友,我一合计,反正有铁驴照顾姜绍炎,姜绍炎身上的虫子也摘的差不多了。
我就没继续耗在这里。我跟巴次仁汇合,凑在寅寅旁边。巴次仁正摸着寅寅的脖颈,我问有脉搏没?
巴次仁没回答,这让我心里很担心。我也不管巴次仁了,主动伸手过去。
大约过了十秒钟,我才发现寅寅体内微弱的一次脉动。我稍微放下心,又跟巴次仁说,
“把这瓷坛也打开吧。”巴次仁应了一声,我俩虽然没有猎枪,但都带着铁棍,上面有锤子。
我俩就用锤子对着瓷坛砸起来,这比猎枪有威力,没几下子呢,瓷坛彻底裂成两半了。
这倒是省着我们往外拽人了,寅寅直接躺到了地上。这瓷坛里也都是臭水,我想把寅寅拽走,但刚有这动作,远处传来一声怪叫。
我能肯定,叫声是从幡布后面传出来的,我很敏感的站了起来。铁驴和巴次仁跟我差不多,铁驴更是把猎枪举着。
我们仨互相看了看,铁驴摆手,那意思凑过去看看。我们仨摆了个阵势,铁驴在前,我和巴次仁一左一右的跟着他。
但离近后,我们依旧被幡布挡着,看不到后面的景象。铁驴双手握枪,不方便撩幡布,我也举着左轮枪呢,这活儿就落在巴次仁身上。
他倒是挺给力,用了好大的力气。伴随嗤的一声响,幡布彻底落了下来。
当我看着后面的情景时,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铁驴更是骂了句卧槽。
幡布后面是一个超级的大笼子,或者这么称呼也不太恰当,更像是一个少了门窗的房子。
它里面有好大一个蛹,这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说,上面的丝线也延伸到整个屋里,尤其四个角落里还有四个大鼓包。
每个鼓包都有一个脸盆那么大,最上方裂了一个口子。我怀疑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呢,而那个大蛹就更不用说了,跟心脏一样,正有节律的一抖一抖的。
细算算,我也见过不少风浪,尤其跟邪君去鬼岛时,也看到过蛹,只是再怎么也没眼前这只大蛹吓人。
我们仨没急着做下一步的行动,而且很肯定了,刚才的怪叫声就是从大蛹里发出来的。
我们仨商量了一下,有个态度是一致的,大主持就该躲在这大蛹里面。
巴次仁的意思,一起上,把大主持弄死了。我和铁驴却都持相反的看法。
我想的是,大主持是神庙的主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对付呢,这大蛹不破最好,要是破了,说不定大主持就变成什么妖怪模样冲出来呢。
我和铁驴的目的就是救姜绍炎和寅寅,不想跟大主持打斗。我对铁驴使个眼色,我俩都说先撤退,对付大主持的事儿,从长计议。
巴次仁当然不干,我们仨总不能此时有内部分裂的趋势,我又换个态度,跟巴次仁说,
“姜绍炎和寅寅就在不远处躺着,他俩都昏迷着,没啥抵抗能力了。咱们仨对付大主持可以,但要先把姜绍炎和寅寅转移了,哪怕是送到神庙一层也行。”巴次仁考虑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点头说行了。
我心里暗笑,心说等到了一层,我是死活不上来了,一定磨着巴次仁,一起回到氦气球上。
但我当然现在不能说啥,还跟铁驴积极的转身。铁驴选择背姜绍炎,我背寅寅。
当刚背上寅寅时,我也不知道咋想的,有股想哭的冲动,因为回想下,最早我俩都在乌州当警察,那时候多快乐,可为了某些事,不得不让我们改变了生活。
我想着,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俩连警察都不当了,找个地方安安稳稳过小日子去。
这也算是我突然下的一个决定,我还把它当成动力。巴次仁一时间没背人,索性先向木笼子跑去,给我俩开门。
但就当我和铁驴各背一个人往木笼子赶去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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