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隔着摆了三张小床,紧巴巴的,躺上去却还舒服。
我俩没等姜绍炎,先休息了。没一会儿,铁驴就打起鼾声来,我是真睡不着,侧躺着,有一根没一根的断续吸烟。
倒不是我不听话,而是从小到大没坐过船,虽然这大船之上不怎么颠簸,我却总有种身子荡漾的感觉。
这一晚姜绍炎都没回来,我在天亮才睡着,等第二天上午,暴雨没了,是个晴天。铁驴带着我在甲板上溜达起来。
我们名义上是这艘船的二副,但却没办二副的事。反正那些水手见到我们,都铁二副、冷二副的叫着。
我不太懂船上职责怎么分配的,光凭个人感觉,我们仨都当二副,貌似有点逗。但也跟那些水手一样,没计较这个。
上午大家都不忙,铁驴还找水手介绍下这个船。他说的挺专业,什么总载重量,船长、船宽、最大吃水等等的。我不懂这些,就知道这船挺牛掰,绝对能胜任这次鬼岛之行,另外这船有个名字,叫铁锚号。除此之外,他说完我都忘了,几乎左耳进右耳出。
我们还看到一个有趣的事,有些水手显得无聊,在船尾设立一个赌局。其实就是把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木桶立起来当桌子,五六个人围着它打牌九。
他们也不抽卷烟,还用老式鼻烟盒呢。我本来有些不理解,心说鼻烟盒多老气,也不方便,但等我想在甲板上吸烟时,才知道有多难。这里风太大,点了跟烟,没吸两口呢,全被风吃了。
他们除了玩牌九,还偶尔对着船尾吊着的几捆绳子拽了拽。我留意到,这绳子末端都沁到海水中了,貌似挂着布满血点子的衣服。
我动用自己的脑筋,猜测他们是不是在洗衣服呢?因为船的马力很大,速度很快,在这种情况下,衣服放在海水里冲刷,弄不好比洗衣机洗的都要干净。
但铁驴懂得更多,告诉我,他们在用衣服钓鱼。
我当时正借了一个鼻烟盒,试着吸两口烟呢,本来烟味就浓,铁驴这话让我差点呛到,甚至呛风。
我心说开啥国际玩笑,用衣服钓鱼?有啥科学依据么?我还调侃他呢,指着自己裤子说,“把我裤衩也放下去呗?咱钓上来个巨燕霸,正好开膛刮鳞,晚上炖了吃了。”
铁驴呸我一口,说读书少真可怕,他还对着一根绳子拽起来,叫我帮忙。
我跟他一起用力,等这衣服被弄上来后,我发现有些衣服上有几个洞。
铁驴指着洞说事,“这都是被鲨鱼咬的,在水手里,它们有个外号叫海狼,嗜血如命,一旦饿急眼了,也会对血衣感兴趣。”
我赞同这话,毕竟这几个洞就是铁有力的证据。铁驴又把这捆破衣服丢了下去,一边拍拍手,清理下手中灰尘,一边对我说,“小鲨鱼肯定吞不下衣服,但遇到大型鲨鱼,一旦上钩了,那就是一笔小财,一身全是宝,肉可以吃,其他地方保存在冷库里,等上岸后,这帮水手把它卖了,再一起分钱,也算有额外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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