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棺材盖破损严重。”老白看向身边走过来的一名施工员。
“是我踩坏的。”我怕老白去训斥别人直接自己承认道。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听到是我踩坏的,老白也就不再说什么。
“我不清楚,像是鸡蛋清,脆脆的。”我尽量地组织语言形容道。
“开棺看看。”老白提议道。
很快,几名施工员一起下来,他们是在指挥着上面的机械设备将钩子放下来。
“主任,锁链怎么办?”一名施工员问道。
“剪断他们。”白文柳显得很干脆。
接下来就是工人们忙活的时间了,等到快要完成时,我和老白就先回到了上面。
这时候,石棺已经被运送出来了,而那口青铜棺材也在锁链以及吊车的拉扯下慢慢地上来。
当其被卸下来时,戴着手套的老白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手伸进去,再收回来时,他的手套上也出现了那种蛋黄一样的粘稠液体。
小渠则是在旁边拿手电筒照射着。
“开棺吧。”
小渠一边说一边摇头,手电筒观察格局还是太小了。
老白和小渠亲自上手,开棺这种技术活轮不到普通的考古队施工员,因为他们没有经验,往往会在开棺时对里面的东西产生损坏。
如果是一个人在墓室里的话,那无所谓,但现在古墓的头顶都被挖出来了,这口棺材也被移送出来了,也就是意味着现在有条件可以去细心地整理了。
老白和小渠本想按照传统方法开棺,但不知道是因为我之前将棺材盖踹碎过一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青铜棺材实际上硬度很低的原因,总之,老白和小渠一开始的方法没奏效,然后他们就开始直接拿工具一点一点地将棺材盖给细细敲碎掰开。
我站在旁边看着,其实心里有些想问这样不是在破坏文物?
但我还是没问出口,一直潜意识里的觉得老白和小渠比我专业,实际上,我猜测可能是他们俩受到杨贵妃墓的刺激,对眼下的所谓这点级别的文物有些不在乎了,又或者是因为纯粹是出于同行是死对头的缘故。
老白的下令直接开挖墓穴,
小渠带着手下人拿火焰喷射器烧树根和老鼠,
这种下墓和整理风格完全违背了他们以前一贯的谨慎作风,
甚至有点故意“粗手粗脚”的意思。
你不能说他们做错了什么,但他们本该可以做得更好更细致,但他们却没这么做,里面就已经有些问题了。
可能,
还是因为我对发丘天官的归属感不是很强吧,
后来,
我是想懂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陈道人是搬山道人历史上的那一代的领头人,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事实上历史中,发丘一门、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这些门派的传人在古墓里对决或者为了古墓归属和寻找而厮杀陷害的事儿真的是数不胜数。
所以作为发丘一门的当代传人,无论是老白还是小渠,心里估计也没有多少替搬山道人一脉好好拾掇他们以前那位领头人墓穴的意愿。
“咔嚓…………”
棺材盖被彻底敲了下来,
我凑过去看了一下,
发现里面不是什么蛋黄,
而是一只体形无比巨大的黑色蜘蛛,
而蜘蛛的肚子已经被我踩烂了,
黄色的脓水几乎在青铜棺材底部凝聚出了一个小水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