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头又问道:“那公子打算用什么面料?”
毕竟人家是买家,就是开到胸口都行。
李云升看向店里的各自缎子,此时一名女子正将纱罗披在自己身上,想要看看是否合适。
看到纱罗,李云升眼前一亮。
这布料轻薄,很符合他的胃口。
“就那种料子吧。”
李云升手指一指,指向了那名女子身上披的纱罗。
来尚品铺的客人,女子居多。
李云升刚一进门的时候,就引得一些女子频频侧目。
衣着华贵,丰神如玉,即便是已经嫁做人妇的妇人都只恨自己嫁的早了。
身披纱罗的女子,见那公子一直盯着自己,顿时羞红了脸。
手中的纱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时间,手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若是其他人,她定然会骂一声登徒子。
可是这位公子,他长得实在是太俊了。
廖老头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摇了摇头。
“公子,那是卫国的特产,名叫纱罗。
虽然比一般绫、绸、缎更为名贵,但是您这件衣裙,不适合用纱罗。”
一旁,王德富拼命给他使眼色。
这还看不出来吗,人家这位公子情趣别致。
这衣裙是能穿出来给别人看的吗?
那肯定是在家里,房中趣事时穿的。
你还说什么纱罗不合适,人家说用什么就用什么呗。
那纱罗它就是再透,也让你看不见半分。
这老头就是个犟脾气,还一点不懂年轻人的志趣。
对于王德富的眼色,一旁廖老头视而不见。
“公子这件衣裙应该用绸缎更合适——”
李云升指着自己昨晚画的那件紫色旗袍样式图。
“这件衣裙,我明天就要,就用刚刚说的绸缎。”
一旁,王德富一脸为难之色。
“公子,您没有提前预定,小店这里还有许多客人都是已经——”
李云升根本就没有看王德富,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在了柜台上。
“行不行?”
“行!”
不等廖老头说话,王德富眼疾手快,将银票和刚刚的银子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对于花一千两做一件旗袍,李云升一点都不觉得贵。
美妇看了李云升的背影一眼,快步走进了尚品铺。
王德富看到她进门,立即变得恭敬了起来。
“夫人。”
这家店真正的老板可不是他,上边若是没人,尚品铺能成为这西市最有名的成衣铺?
在京师这地界,关系错综复杂,指不定哪個铺子背后就是某个大人物。
美妇轻轻嗯了一声。
“刚刚出去的那人来说了什么?”
“哦,夫人是说那位公子啊,他留下一张衣裙的样式图,说是明天就要。”
王德富将李云升刚刚留在柜台上的样式图交到了美妇的手中。
美妇接过之后扫了一眼。
“你收他银子了?”
“收啦,一千两的银票外加三十两银子。”
王德富丝毫没有察觉异常,说的理所当然。
美妇低声怒道。
“你怎么敢收他的钱?”
要不是店里客人多,她已经一巴掌甩出去了。
那是谁?
那是当朝宰辅!
从来只有别人给他送钱的份,哪有人能收他的银子。
更何况,自家老爷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全靠李相提携。
如今,费宿已经死了,满朝文武哪个不想巴结这位。
自家想送礼,都不知道相爷的喜好。
这倒好,好不容易送上门的机会,这下边的人还敢收钱,还收了一千两!
王德富一脸委屈。
“夫人,他要得急——”
“要得急你就敢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
“夫人,您听我解释,是他自己给的一千两。”
王德富毕竟也在京师待了这么年了,三言两语也回过味来了。
“夫人,那位公子身份不一般?
京师富家公子我差不多都认识,没见过那人啊。”
呵——
美妇气得冷哼一声。
“那是当朝宰辅,李相爷!”
李相爷!
王德富张了张嘴,两腿发软整个身子靠在了柜台上。
“夫、夫、夫人,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美妇没好气道。
“还愣着干嘛,把手头的事都放下,相爷怎么吩咐的就怎么做。”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