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边将兰辞的心笼络过去,接下来怎么可能再让他继续护着弟弟们?!”
“不是我偏袒自己的亲生骨肉,但凡兰斯跟兰梓有那自食其力的本事,我也愿意他们争点气,做点事业出来,安慰一下你我!”
“可谁叫我们娘儿都笨的紧,早先你因为兰辞入了翰林院,不需要家业傍身,将祖业全部交给兰斯跟兰梓,结果他们两个愣是扶不起来?!”
“这情况,你说句良心话,我这个做亲娘的,不指望着大房带挈他们,难道眼睁睁看着孩子们贫病交加而死吗?!”
老夫人哭出声来,“我是不懂得你那些情怀跟道理,反正你这件事情做的,得利的全是外人,自家如今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能够好过的!二房三房固然前途堪忧,你最重视的大房,将来难道就能过的好吗?”
“现在你活着,大家心里压着一根刺,你死了,兰辞夫妇之间说不得也要落下芥蒂!”
“这活也不是死也不是的日子……我做梦都没想到,咱们家会有这样的一天!”
她越想越难过,不禁泪如雨下,呜咽道,“我当初以为家里如果有朝一日闹出什么风波来,不是兰斯作孽,就是兰泠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账……兰泠去后,我固然有些心疼,却也知道她是活该!以为从此只需要看着兰斯……结果兰斯虽然小错不断,到底没有真正得罪死大房,倒是你……你……你怎么就忍心呢?那可是你最疼的大房之女!兰辞的亲生骨肉,艾姐姐唯一的孙女儿!!!”
“若果今儿个在这里的不是我,是艾姐姐,怕不会跟你拼命?”
盛老太爷沉默的听着她的埋怨,眼神复杂。
半晌后,明老夫人哭的累了,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说道:“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了。”
见盛老太爷无动于衷,她也不在乎,继续道,“就是去找乔儿求情……乔儿自来心软,希望这次,她能够继续心软吧!”
“你不要没事找事!”老太爷闻言皱眉,终于开口,哑着嗓子提醒她,“这一手你们之前就没少用,次数多了,兰辞夫妇早就为此很不高兴了!这回事情这么大,如果仍旧故技重施的将乔儿扯进来,必然是适得其反,越发激怒他们!”
“而且咱们还没回来的时候,饮露做什么就吵着闹着回了冯府,还把元儿交给密贞的人调教,把乔儿跟蕤宾全部带走?”
“就是为了杜绝咱们拿她孩子做文章的可能!”
“既然如此,冯府会给你见到乔儿的机会?”
“你在家里闹,左右兰辞夫妇一直治府严谨,一道封口令下去,外头什么都不知道!”
“去冯府那边,冯家人如今正恨着我,少不得迁怒你头上,你觉得他们会给你什么面子?”
“到时候丢脸丢的可是整个盛家!”
“而且万一再将真相传扬出去……你以为现在想讨好密贞的人少么?!”
“那样兰斯跟兰梓两家人,甚至有着性命之危!!!”
明老夫人冷冰冰的听着他的劝说,完了才冷笑一声,说道:“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蠢?会不知道冯府将饮露娘儿三个藏在那边,就是为了杜绝我接触到乔儿的可能?”
她吐了口气,“但乔儿也不是一直都在冯府!”
见老太爷不解,解释,“乔儿之前南下时,在海上救起了永义伯府一家子,如今就安排在城外的庄子上。乔儿同永义伯府之女,同样得过太后娘娘册封县主的静淑县主关系不错,这段日子,时常抽空过去探望……我去别院那边等着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