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辞惆怅道:“但望如此吧!”
盛惟乔对于盛惟元这弟弟目前也没什么好法子,为免亲爹烦恼,就岔开话题,同他说起今日去城外跟桓夜合交谈的经过:“……爹爹您说,她是真心想给我跟密贞帮忙呢,还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我看她跟你说这些都是点幌子,归根到底,是想将消息的渠道,委婉的展现给你,或者应该说是密贞的手下知道。”盛兰辞闻言,沉思片刻,说道,“因为今儿个你虽然没怎么盘问她,她凭什么消息这么灵通,但密贞派给你的人知道后,却不可能不关心!还有咱们家,也不会不设法弄清楚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们递了消息的!”
“委婉?”盛惟乔疑惑道,“她干嘛要兜这样的圈子?”
盛兰辞沉吟道:“爹爹也是猜测,因为如果她不希望咱们打探的话,就算要同你说这些消息,怎么也该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来历,作为搪塞?这会儿的做法,显然是打算坦白的前兆。”
又说,“这位县主虽然跟你年岁仿佛,但桓观澜的孙女,又是桓家这两年对外最活跃的跟典型似的人物,定然不简单。我估摸着她的种种行为,没准就有桓观澜的布局……以后她跟你说的事情,你都不要当场答应,回来了咱们父女好生参详过再说!”
盛惟乔答应一声,说道:“她说的孟归羽的事情,得等密贞那边的回音,暂时急不来。只是三妹妹的婚事……爹您说,要给二叔还有五弟讲一下么?只是静淑县主也不晓得三妹妹约定的那位如今是死是活。”
“你那二叔连嫡长子都不上心,何况是娆儿?”盛兰辞叹口气,说道,“这门亲事是你祖父祖母手里定下来的,还是让他们做主去吧!这会儿就先当不知道……再说娆儿也不是那种长辈决定了她就会依从的人,届时少不得视那人的情况,问过她自己的意思。”
说话间父女俩走过一座小桥,这晚虽然不是满月,然而月色也是溶溶可爱,风里夹杂着这季节特有的桂花香气,使人心旷神怡。
盛惟乔忍不住挽紧了盛兰辞的手臂,说道:“我都想姨母家的桂花糕了!”
盛兰辞笑骂道:“爹爹还以为你要说,是想起了多年前咱们在花园里赏月,回去的时候打这里过,你看到水中的月亮,以为是怪物,哭着不敢过去,爹爹抱着你哄了半晌,最后你哭累了,趴爹爹胸前睡着了,爹爹才跟你娘做贼似的,一溜烟抱着你跑去朱嬴小筑!结果却是惦记着你姨母的桂花糕?真是没良心!”
“哎呀,那个时候我还很小的,根本不记得!”盛惟乔忙道,“这事儿还是长大之后您跟娘说了几次我才知道的呢!”
又撒娇,“我想姨母家的桂花糕,是记得爹爹跟娘也爱吃呀!明儿个我打发人去跟姨母讨要,完了跟爹娘还有元儿一块用好不好?”
盛兰辞这才满意:“爹爹就知道乖囡最好了!”
他们父女其乐融融的时候,长安西去百里的一座小城中,城北偏僻的别院内,一灯如豆,照在宽敞的内室中昏惑一片,一躺一坐的父子,却正剑拔弩张!